鳳絕則是譴退了所有的婢女小廝,收去天絲,他反手將門閘落下。
而那樣“咔”的一聲落下門閘,亦是令清幽心中隨之“咯噔”一下。
終於,只剩下他們兩人……
抬眸間,卻對入他明澈的黑眸之中,而那樣純淨深遠的黑色,好似要將她一同拉進無底的漩渦中一般。慌忙轉首,她瞧了瞧不遠處計時的沙漏,眼下戌時都未到,離亥時還很遠很遠。沒想到鳳絕竟是提早散席。如此一來……
瞧著他一步一步朝自己走近,霎時她的腦中一片空白。
鳳絕轉頭環視了燈火通明的屋子,眉眼間皆是淺笑,他走到燭火前,長袖拂過,將火光一一熄滅。
偌大的房間,一分分昏暗下來,映著他那頎長俊挺的身影,不斷變暗拉長。
直到屋中,只剩床前案几上那最後一雙龍鳳喜燭。長臂一伸,他將桌上一雙酒盞納入手中,抬手一飲而盡,霸氣與豪氣盡顯。
清幽微愕,那一雙玲瓏琉璃玉酒盞可是交杯酒,他竟然一同喝下……
正想著,只覺眼前清新陣風掃過,天旋地轉間,已是被他壓在身下。身上突然其來的沉沉的重量,壓得她“啊”地張口呼了一聲,而他滾燙地雙唇已是掠上她的唇間,趁虛而入。
清涼的酒液,自他溫熱的雙唇間不斷地湧入她的體內,酒液的醇香,自喉間而下,沁入臟腑,令她渾身都燥熱起來。
原來,他是這樣,與她飲下交杯酒的。
迷濛間,她凝望向眼前的容顏,那一雙眼眸,如入夜般的星辰,竟是灼得她眼睛生疼。只覺整個人仿若漂浮在半空,幽幽蕩蕩。
今夜的他,亦是俊美至極。
那一刻,清幽的心中,不由自主的做了個比較。如果說,軒轅無邪的俊美,帶著一分邪氣,好似一方玲瓏精緻的扇面。而鳳絕的俊美,就好似一卷氣壯山河的畫卷。氣勢與氣度,截然不同。而他那種渾然天成的霸氣和尊貴,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堆砌出來的。
他緩緩鬆開了她,開始解開了自己領口的金線盤扣。不疾不徐,優雅從容,唯有眸色漸漸轉深,帶著一分戲謔的淺笑,亦是帶著一分情慾的暗啞。
這樣的他,似乎與之前總是溫柔細緻待她的他,有些區別,此刻,男人掠奪的本性盡數顯現。
她不由得有些緊張,瑟瑟往床裡退後一寸,粉臉通紅,低聲道:“絕,還……還沒到亥時呢。”
他卻笑意更濃,長臂一揮,脫下的喜服橫掃,將那滿床的紅棗花生等物,一併掃落於地。頃刻間,她又是置身於他的身下,躺在了潔白無瑕的錦緞之上。束髮的鳳冠,早已被他丟擲一旁,滿頭青絲散落如綢。
他的身形,優美而挺拔,他的肩膀寬闊,胸前肌肉虯結而堅硬,平坦而結實的腰腹密密貼著她,修長有力的雙腿已是擠入她的玉腿間。伸手,他緩緩鬆開了自己盤發的狐貂,輕輕一甩,已是丟出幾丈遠。
那樣玉色的肌膚,過於惹眼,那樣長髮散落的瀲灩風情,清幽幾乎不敢睜眼去看,心“砰砰”亂跳著,分不清是緊張,還是慌亂。
她的窘迫與生澀,他看在眼中,在她耳畔低笑道:“惜惜,誰管那麼多禮節,此刻,我只想要你……”天知道,他有多麼想要她,他忍了那樣久,早就忍無可忍了。他真不知自己是如何忍了那樣久的,才終於熬到了洞房花燭夜。
她的脖子沁出細細的汗珠,偏偏又發出一陣陣清香,誘惑著他。有一瞬間不能思考,他再度俯身,與她唇舌糾纏,那不僅僅是糾纏,更是一種靈魂的深入,好像要將整個人,全部的身心,盡數融入其中,融入這個吻中一般。
輾轉吻著她的脖頸,在那裡留下一個個深紫的印痕,他吻著,一寸一寸往下,銀牙輕咬,逐一咬開她的衣釦,一粒,又一粒,一直往下。直至,剩下最後的肚兜,寥寥遮擋著無邊的春色。
屋外,風聲更緊,簌簌拍打著門窗。
也許,風雪將來,可是屋中過暖,無人去理會。
一雙喜燭燃得正旺,蜿蜒下美麗的燭淚。那一刻,清幽緊張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顫著聲說:“絕……熄了燭火……啊……”她的話,並未說全,原是他已是隔著素白的肚兜,吻上她傲然挺立的胸前。一瞬間,全身被一種前所未有的酥麻感所軟化,她整個人癱軟在了床上。
他的手心灼熱,探入薄薄的衣料中,將那一分渴望已久的柔軟握在手心。情不自禁地低吟一聲,濃濃慾望就要如潮水般將他淹沒。他不願意熄滅燭火,他要清楚地看著她在自己身下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