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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部分

,算算他喝了上百杯都不止了。

墨黑陰沉夜色,如濃郁霧靄一般徐徐落下,籠罩著蒼茫大地。風聲,亦是簌簌發緊,一陣急過一陣。偶爾,能聽見樹枝瑟瑟的聲響,旋即又被喧鬧聲掩去。

清幽側眸瞧著鳳絕,他的面上始終略帶含笑的神情。

深深吸一口氣,只覺他那出自心底的笑意,是那樣的真切。有微微的晃神,清幽輕輕拽一拽他的衣襬,小聲問道:“絕,你喝這麼多酒,要緊麼?要不我也幫你喝兩杯罷。”說著,她已是伸手接過一名鳳秦新貴遞過來的酒杯。其實,她也需要喝幾杯酒,以鎮定鎮定自己益發慌亂的情緒。

隨著夜色一分濃過一分,隨著時間點點流逝,她漸漸坐立不安,緊張異常,紅焰舞給她的藥粉已是服下,似乎至今還沒有起作用,也不見有內力恢復的跡象。心緒紊亂,要她行如此之事,她亦需要喝上兩杯。

他卻一下子自清幽手中奪過酒杯,仰頭一飲,醇漿美酒盡數落入他的腹中。

眼神微閃,最角笑意卻更濃,陡然湊至她耳邊,他低聲密語道:“惜惜,你想喝酒麼?那可不行!我等下才不要抱著個小醉罈子呢。”笑容益發邪氣起來,他輕咬著她精緻的耳垂,字字調情,在她耳畔吹氣,“我要你,清醒地感受著自己,如何成為我的女人……”

“轟”地一聲,清幽只覺自己腦中有一處理智徹底崩塌了。

如此邪肆狂放的話語,惹得她瞬間臉紅了個透,手中玉箸未曾抓穩,掉在桌上。

雙頰滾燙,清幽咬唇,低聲怨道:“絕,你今晚喝多了。”

他卻爽朗大笑起來,“惜惜,我千杯不醉,屈屈這點酒算什麼!況且……”突然,他向她又靠近一分,密密貼著。

放大的俊顏,近在咫尺,無比清晰。

那一刻,清幽只覺自己的心臟都漏跳數拍,不敢呼吸。

靜靜對望著,他如黑曜石般眼眸中,是清明一片,沒有絲毫醉意,只帶著幾分喜悅,幾分真摯。清幽有些承受不住他的目光,緩緩低下頭。

微垂螓首,她的嬌羞似水蓮花不勝涼風。那一刻,鳳絕瞧得入迷了,今晚的她,真是美極,萬字曲水紋織金緞邊喜服,精緻而不張揚的花紋疏密有致地鋪陳於領口,隱隱露出一抹清瘦畢現的鎖骨,引人遐想菲菲。他幾乎要等不及擁有她了,他等不到亥時初刻了。什麼習俗,於他這般隨性的人,才不顧呢。

長指一挑,將她瘦削的下顎挑起,他輕聲戲語道:“況且……良辰美景,惜惜美若斯,我怎捨得喝醉呢。我要……”

腦中又是“轟”地一聲,清幽只覺全身血液都似湧上雙頰,燙得嚇人,慌忙伸出一手,她捂住他的嘴唇,阻止他接下要說出的更狂放孟浪之語。

鳳絕一臂捉住她的小手,天旋地轉間已是將她輕盈的身子抱起,爽朗的笑聲如同醇香的美酒般,在風中不斷地迴盪著。

“散席!”他大聲宣佈道。

此時,一眾鳳秦新貴互使眼色,擁著鳳絕與清幽鬧哄哄地去了怡園,大家都想瞧個熱鬧,都想鬧洞房。

自有小廝上前開啟房門,自有婢女點燃了滿室的喜燭,一對又一雙,一雙又一對,依次亮了起來,灼灼照耀了滿室。

清幽被鳳絕輕輕甩落床榻,上好的錦緞旋即凹陷下去,漫生出無邊的皺褶,她只覺身下皆是一粒粒圓硬之物隔得自己背脊著實難受。忙坐起身來,才驚覺滿床都撒滿了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寓意早生貴子,這是東宸國的風俗。

但見鳳絕已是被一眾新貴拉至門口鬧騰,他滿面皆是笑容,左手斜撐在門框上,看著屋外眾人鬨鬧,唇角弧度不自覺更是拉高。

漸漸聽鬧得喜詞越來越離譜,眾人則更是吵鬧著要瞧喝交杯酒,甚至吵鬧著要進來壓床。

清幽微微蹙眉,她聽聞鳳秦國這鬧喜房的風俗甚是厲害,至於壓床更是瘋得離譜。今日她算是領教了,難怪要折騰到亥時才能入洞房,原是要好好鬧騰上一番。

如是,幾輪下來,鳳絕又是喝了不少酒。

突然,鳳絕自桌上的琉璃錦盤之中抓起一把明珠,便朝門外丟去。霎時,眾人便一鬨而散,爭著搶著去奪明珠。待到搶到,又想回去鬧洞房時,放發覺層層天絲已是環繞攔截在了門口。

鳳絕得意笑道:“你們,還有想鬧洞房的麼?還有想看交杯酒?還有想牙床的麼?可以!只管來,只要你過得了本王的天絲。”

眾人面色怏怏,知左賢王是下逐客令,無奈之下只得拿了明珠,哄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