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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上我們的左賢王了。”他拍一拍桌子,舉起拇指讚道:“不錯,人不是絕美,卻有手段!有眼力!將來要是能爬上個侍妾的位置,便是你十世修來的福分了!”他的話,本並沒有惡意,甚至有巴結鳳絕之意。

然,下一刻。

但聽得“轟”地一聲,那人面前的案几裂成兩半,滿桌的酒菜灑了他一身。

鳳絕英挺的軒眉揚起惱怒之氣,眼底皆是秋露寒霜之色,若兩把玄冰利劍直直插向那人。他以內力驟然震斷那人身前的案几,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再多說一句,震斷的可不就只是案几這般簡單了。他語調冰涼,字字若激起鋒芒的碎冰:“秦世子,冒犯左賢王妃,你該當何罪?”

宛若臘月中被人從頭頂塞入無數冰屑,四肢百骸都驚透了,那名秦世子愣在當場,左賢王妃?一名煙花女子竟會是他們的左賢王妃?

見狀,鳳炎眸色微黯,卻出面圓場,他淡淡吩咐道:“來人,秦世子今日酒喝得太多了,還不送他回去驛館好生歇著。”嘴上雖是這般說著,他眉心卻是蹙緊的,綠眸暗沉,隱隱動怒。他知曉鳳絕喚她前來一道用晚膳,是想正她的身份,只是他總以為鳳絕至多給她一個庶妃的身份,他沒有想到,鳳絕竟是想娶她作正妃。看眼下這個趨勢,只恐怕還是唯一的正妃。

那名秦世子聞得右賢王圓場,如獲大赦,是落荒而去,生怕多待一刻便會小命不保。依稀回憶起,上次在得月樓被襲沒準就是左賢王暗中出手。而他真是喝糊塗了,這層都沒有想到,差點是自尋死路。

鳳絕神情極為惱怒,猶是不甘,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猙獰泛白。

清幽依依望著他,心中尚被那句“左賢王妃”震撼著,有一瞬間的寂靜,她幾乎能聽到他呼吸漸漸粗重起來,頃刻便要發作般。此時的他,眉髮鬢角皆是冷絕之意,這樣的他,不由令清幽想起了夜探軍營時他那黑色背影,還有初次在夜西鎮會面之時,他都是這般清冷決絕。

只是,天弄人。

她想不到,那般清冷決絕的他,竟會對自己那樣呵護溫情,用盡心思。

而他,只怕也想不到,那日一曲琵琶要取他性命之人會是此刻正坐在他身邊的纖弱女子罷。

清幽手勢輕緩,拉了拉鳳絕的衣襬,小聲道:“絕,算了。”

鳳絕渾身一怔,第一次聽她如此親暱的喚他,他的神色驟然柔和,有一點熾熱自眸底漫上,終化為深情的凝視,久久不能移開。

清幽面頰微紅,不由得低下頭去。

這般繾綣溫情,鳳炎一一看在眼中。他招來一名宮女,低低語了幾句,眸色森冷,那宮女頷首俯身退下。

經歷方才片刻的小插曲,殿內又恢復了融洽。

歌舞繼續,漸漸瀰漫至深夜。眾人臉上皆有了倦怠之意。

少刻,幾名宮衣女子魚貫而入,奉上最後的甜點。呈給清幽的是一碗金絲血燕。

不知緣何,送甜點的宮女走近至清幽身側時,腳下突然一軟,整碗燕窩便倒在了清幽的身上,瞬間便將那天水碧色的衣衫,染得綻開了絲絲縷縷紅花。

清幽的手背亦是被燕窩燙得通紅通紅。其實,她自幼習武,本是可以避過,只是那一瞬間,她不能肯定是否是鳳炎對她本能反應的試探。所以,她本是伸出阻擋的手,在握穩落下瓷碗的那一刻,又突然將碗翻轉,任那血燕潑灑了她一身。

碗盞隨之落地,砸的粉碎。

身上被滾燙灼燒著,背後卻無聲地漫上了冰涼,漸漸冷徹心,冷徹骨。這鳳炎,果然是不好對付,處處與她為難。

鳳絕瞧見,立即拿了絹帕替清幽擦拭,滿臉心疼。

清幽那細小的動作,並未能逃過鳳炎銳利的雙眸。他並不語,只是不悅地“嗯”了一聲,以示不滿。

那一時失手的宮女嚇得魂飛魄散,即刻跪下哀求道:“王爺饒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清幽見那宮女哭泣顫抖得如飄零的殘葉,心中微微不忍,溫和道:“不礙事的。”

鳳絕見清幽如此,亦不再多語,也沒有過多責怪,只是一味心疼地揉著她的纖纖玉手,朝底下跪著的宮女遞了個眼色,低斥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快去屋外取些冰塊來,給她敷上!”

鳳炎卻擺擺手,喚了另一名宮女近前來,仔細吩咐道:“你且帶著惜惜姑娘去後殿中換件衣裳罷,天冷又下雪,衣衫潮溼,一會兒可別叫惜惜姑娘凍著了。再請御醫來瞧上一瞧。”

鳳炎的話,合情合理,鳳絕一時不疑有它,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