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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她不能坐以待斃,雖然韶靈離開侯爺已經有半年了,可即便沒了韶靈,她跟風蘭息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季茵茵一夜未睡,她本不通筆墨,進了侯府之後,知曉風蘭息博學多才,她才特意去學了最淺顯的詩詞歌賦,耗費精力寫下了一封三頁長的信,對風蘭息傾盡思念……他既然是儒雅君子,她便唯有同樣用文雅的法子,去迎合他。

她還沒有徹底輸掉,怎麼能放棄好不容易得到的位置?!展綾羅被老夫人勸著離開侯府,她雖然少了一個最親近的幫手,但無疑也不必再為貪婪虛榮的母親收拾一筆筆的爛攤子,這麼算來,老夫人的舉動,也頗合自己的心意。

展綾羅一走,至少也無人會露出破綻,不會再有任何人,懷疑自己的身份。

只要她對老夫人惟命是從,聽從老夫人的管教,相信侯府絕不會徹底推翻這樁婚事。當年她從展綾羅身旁聽聞,宮太傅曾經說過一回,等回到葦莊,便要等女兒長大之後,將琉璃嫁到阜城去,享天倫之樂。老侯爺跟宮太傅是故交,感情甚深,老夫人是大家閨秀,怎麼可能違背已故丈夫的心願?!季茵茵這般想著,唇畔又有了莫名深沉的笑意,在信上寫下“琉璃”兩字,擱下筆來,久久凝視著手邊的信,沉默不語。

侯府。

“永福,明日將我給宋將軍寫的信,差人送去京城將軍府,別忘了。”

風蘭息一襲白袍,衣帶不解,坐在書桌前,臉色沉靜,翻閱手下的冊子,頭也不抬。墨黑頭髮上的玉冠,在燭光之下閃耀著淡淡的幽光,聽到門邊的動靜,他丟下一句話。

今年過了年關,要他處理的事務,比往年更多,但卻不可否認,忙碌壓得他喘不過氣,他才有功夫不再去想別的事。

管家永福擰著眉頭,一臉關切,主子原本就清瘦,如今看來,整個人都極為憔悴,每天晚上過了三更才歇息,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吃不消啊。

他低聲勸道,將手中的紅色漆盤端到風蘭息的書案上。“侯爺,您瘦了一圈了,這碗雞湯粥是小的讓廚娘熬得,趁熱喝吧。”

“放著吧。”風蘭息淡淡一笑,話這麼說,但又隨手取了一本文書看。

“小的這兩日查到一件事,不知該說不該說。”永福遲疑了許久,等到桌上的粥不再冒白氣,才下了決心開口。

“是我讓你查的她的下落?”風蘭息眼神一黯,驀地抬起臉來,直直望向躊躇不已的永福,心中突地一跳,無法明白那些複雜而猖狂的情緒,從何而來。

他以為忙碌,忙的沒有半點空閒功夫,就能忘記她。

永福鄭重其事地說:“有人曾經目睹,韶大夫出入城中的一家大賭坊——”

風蘭息眉頭輕蹙,俊臉滿是狐疑:“哪一家?”

永福據實以告:“就在城南十里街上。”

聞到此處,風蘭息靜默不語,面色白了白,那天他因為白玉腰佩返身折回了一品鮮,小二哥說韶靈剛走,他急忙去尋,跟了一條街,人便是在城南十里街附近跟丟的。他止步於一條巷子口,當時甚至還有賭坊的人,在外招呼攬客做生意。

只是一剎那的功夫,她便在自己眼前消失無蹤,只因她去了賭坊,跟他擦身而過!

永福見風蘭息的眼底滑過一抹歡欣,令他的臉上頓時有了淡淡的光彩,永福更是擔心:“侯爺,韶大夫雖然很有才幹,堪稱女中豪傑,但我們對她的底細,一點都不瞭解。她……說不定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否認,哪有清白姑娘願意去賭坊的呢?!”

“永福,把每件事想的太複雜,也不是好習慣。”風蘭息扯唇一笑,他比任何人更清楚,不該相信眼睛看到的所謂“真相”。過去,他也跟永福一樣綁手綁腳,束縛了自己的心,其實閉著眼,捂著耳朵,不理會傳聞,才能找到跟自己心有默契的伴侶。

“侯爺的意思,我還要繼續打聽下去?韶大夫說不定根本不在阜城,就算在——”永福脫口而出,說到一半,這才發覺自己逾矩,挺了下來,畢恭畢敬地站在一旁,守口如瓶。

就算她還在阜城某一個角落,對自己避而不見,找到韶靈,他們之間還能有轉機嗎?!

也許只是多餘的舉動,但他還是迫不及待想要知曉一切關於她的訊息。

風蘭息銘心自問了一遍,但顯然,情感壓制了理智,他沉聲道。“繼續打聽。”

永福應了一聲,端著冷卻的宵夜,出去重新溫熱一次。

風蘭息安靜地開啟書案之後的櫃子,那一塊紫紅色的綢緞,是他逼迫韶靈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