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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你的心裡分明有我,為何不肯承認?不肯面對事實?”他用極為輕柔的語氣,重複道。

她卻彷彿依舊不曾聽到慕容燁的輕聲詢問,依舊陷入在自己的世界中,幽然地說。“如果有的話,我一定會搶過來,把自己徹底灌醉。”

仇恨,就是在她心底種下的荊棘,這些年時光流逝,荊棘瘋長,遺忘——居然也成了一種奢侈。

她眼底的笑意,宛若春花般絢爛,卻又瞬間如冰雪般清冽,他突然懷念起那些無數個她惡狠狠連名帶姓罵著慕容燁的日夜,哪怕誤會也好,怨恨也罷,至少不會如這一聲“七爺”平靜地毫無痕跡地刺痛他的心,彷彿他們徹底成了擦肩而過的陌路。

他們的過去,輕而易舉被抹殺的乾乾淨淨。

張太后,她讓我眼睜睜看著父親慘死,讓韶光為奴受盡折磨,讓我們姐弟顛沛流離,讓我根本不敢認宮家,不敢認他,也不敢認自己!

七爺,我也很想忘掉,可我忘不掉……

她在心中輕聲呢喃,但始終沒辦法說出口。我可以死,但不能再連累韶光。不能讓宮家最後的血脈,死無葬身之地。

她不能讓她的存在,更加堂而皇之地被人知曉,當然,慕容燁不會將她的真實身份隨意告知別人,但她不敢再冒險。就算不是為了自己,她也不敢不惜命,她跟韶光都是宮家之後,血脈自然是連成一體,生死命運也是連在一起的。

她不敢再生枝節。就算不用明的,用暗的,他們兩條人命,能輕而易舉死在殺人的刀劍之下。

“慕容燁。”

她止步在三步之外,笑著喚他的名字,秋水美眸中宛若晚霞般溫柔美好。

他但笑不語,朝著她伸出手掌,等待她再走兩步,他就要拉她入懷,緊緊地抱著她,把她徹底融入到自己的生命中去。他們,終究還是能夠回到原本的位置,不是嗎?他在等著,她說“我好想你”,他們都一樣。只要他不理會她的身份,他們之間就沒有更多的阻礙。

“我們別再見面了,這輩子,下輩子,我都不想再看到你了。”

她用那雙柔情似水的眼,漠然望向眼前的俊美男人,唇畔溢位的這一句,字字誅心。

他的手,突地落了空,就像是他滿懷期待而來的心,也落了空。

……

他獨自坐在客棧的屋內,手下的筆應聲而斷,是昨日發生的事,她的話卻依舊縈繞在他的耳畔,遲遲無法消退。

“我讓你查的事,怎麼樣了?”即便在沉思之中,方才有人跳上屋頂,藉著從窗戶跳入,不用掌燈,他依舊耳力非凡,一開口,冷聲問道。

“屬下潛入吏部,檢視了歷山山賊群首的自白,他們在十年內一共犯下一百零三次搶案,也殺了不少人,但沒有一次殺過一個女娃。不知道是不是他們忘了,還是不曾招認記載在冊……”隱藏在暗處的手下,這麼說。

果然如此。

宮宏遠並非山賊所殺。

他的手掌涼的像是冰,若是尋常人,也許不會在意這些真相,但若是韶靈,她會。

她會費盡一切心思,把真相從冰冷的地下挖掘出來。

“繼續去查,多帶點人,十日之內,給我答案。”慕容燁面無表情地發號施令。

黑影在視窗一閃而逝,很快躍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下。

暗的看不清任何東西的屋內,只有一小個地方,還在發著光,慕容燁順著光源望過去,發覺那是一塊金子。

更確切來說,那是一塊金牌。

自從那回見過面之後,已經是第八天了,慕容燁不曾出現在她回家的路上,她的院子,甚至是不請自來出現在她的閨房之內。

或許,當真是風平浪靜了吧。

“月娘,你看起來愁眉苦臉的,我手下的賬目沒算錯吧,跟上個季度比,並沒少賺多少。”韶靈檢視完最後一日的賬目清算,笑著抬起臉來,月娘正依靠在軟榻中,懶洋洋地看著她撥弄著算盤珠子,神態不變。

月娘輕輕嘆了口氣,一臉憂心忡忡。“我是擔心你。過去姑娘們的一些請求,我也是看著答應,你說要把明月坊提升一個層次,以才藝為精,我不反對。但你總是縱容她們不接不喜歡的客人,偏偏那些人又以權貴居多,古往今來的煙花之地,又豈有不賣身的道理?”

韶靈的眼神專注,雙目清如水,不疾不徐地說。“她們也是人,不能只有被別人指點選擇的權利。有些才藝超絕的姑娘,並未以美貌自居,並不樂意服侍那些太過年長無趣的老爺,與其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