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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的嗎?”她唇畔有笑,不疾不徐地開了口。

“應該沒問題。”男人微點頭。

話音未落,一把匕首已然梗在他的眼下,他停下手中的動作,皺著濃眉看向面前的女子。他甚至不曾看清,她何時拔出匕首,若是他再遲鈍一些,又會發生什麼?!

他心有餘悸。

“要這個樣式的,你仔細瞧瞧,三天後我再來。”

韶靈將匕首拍在桌上,男人聽了她的話,才握住匕首反覆檢視,直到送她離開,也不曾跟她直視。

不用兩日功夫,她已然將這個為季茵茵效力的男人底細摸得一清二楚,他叫陳水,是外鄉人,剛到阜城才一個月,以打鐵為生。

這樣的男人,本不該跟季茵茵有任何牽扯,韶靈揣摩定是展綾羅母女在來阜城之前認得的人。

“只是一個打鐵匠,竟然算計小姐!”三月摩拳擦掌,剛在變聲的嗓音低啞難聽。

“越是身份卑賤,自知無法匹配,更會賣力迎合。她讓他往東,他絕不敢往西。說不定要他的命,他都會給。”韶靈喝了一口涼茶,淡淡地說。

這樣的人,哪怕嚴刑逼供,也不見得可以讓他供出幕後指使。他越是愛慕季茵茵,就越要以此表示衷心。

陳水,跟煙雨又不一樣了。

“小姐,怎麼辦?”三月撓了撓後腦,一臉急色。

韶靈垂著眼,翻閱手下的藥方,輕輕一笑。“這樣的人,只有頭頂上的那片天塌了,才會做好同歸於盡的打算。”

這便是他最大的弱點。

三月點了點頭,為韶靈又添了茶水,五月安靜地為韶靈捏著肩膀,乖巧可人。

“今天晚上有燈會,小姐我們去吧。”五月甜笑著,朝著韶靈撒嬌。

“這幾日我們都太累了,也該去玩玩了。”韶靈輕點螓首。

三人去了一趟一品鮮酒樓,花了幾個月時間,已經教會三月不再以手代筷地狼吞虎嚥,但兩個孩子一看到雞腿,眼睛還是會放光。

三月五月雖然垂涎,卻還是一人夾了一個雞腿放到韶靈面前,她忍俊不禁,心頭卻發暖。

“我娘還活著的時候,說只要遇到不順心的不開心的,放了花燈就好了,厄運會順水而下。”五月拉著韶靈走到街巷中,買了一盞蓮花燈,送到韶靈的手中。

“我們一起放。”

韶靈也給兩人一盞花燈,徐徐走到護城河邊,蹲下身子,一盞粉色蓮花燈從她的手心緩緩滑落,在水中打了個轉,慢慢悠悠地順著水流去下游。

三月跟五月早已被兩旁的雜耍班子吸引,跑去觀望,她獨自一人,靜靜望著河內的花燈,她們放的不早,更遠處星星點點的火光,約莫幾百朵蓮花燈,熠熠發光。

那片光,雖然並不過分明亮,但柔和而璀璨,宛若水下藏著無數明珠。

她緩緩伸出手,將數不清的光點託在手掌心,彷彿她抓住了天上的星辰。她心中喜悅,唇角上揚,神色柔和而嬌媚。

一人走到她的身旁,負手而立,望向河面上無數盞彩色花燈,他安靜地說,宛若自言自語。

“我早就同母親說過,請你來壽辰,沒有任何用意。她會這麼問你,並無惡意,只是要確保我並不會擅作主張。”

韶靈垂下手掌,她不曾去看風蘭息,曲著雙膝,仰望夜空。

“你都敢對男人下休書了,怎麼願意屈身當一個小妾?”風蘭息的嗓音之內,隱約聽得到輕輕的嘆息,像是無可奈何。

夜風吹動她額頭的細碎劉海,她睜著明燦燦的眼瞳,安靜地一動不動。

“在江南,女子為雲雀,在大漠,則為夜鷹,乘風這麼誇你,我也贊成。”風蘭息將眼光轉向她,他眼底臉上的笑,並不分明。“韶靈,你是生性自由的女子,不管在關內關外,你都是獨一無二的,也會活的不同於任何人。”

“並不是對於每個人,我都能如此純粹,如果侯爺不是我在等的人,我絕不會在侯爺身上花費一滴心血。我並不責怪老夫人,哪怕說那些話的人是侯爺,只能證實我跟侯爺不會走一條路,無法強求。”

她徹底閉上了眼,幾百盞荷花燈,卻在她的心湖上泛舟,她說出這些話來的時候,早已沒了任何起伏。

她的心,不用幾日就會變冷,就像是一塊炭火,無法保持恆溫。

“若那個人的雙眼,甚至無法只看我一個人,我又如何相信他?”她笑著問,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問自己。

風蘭息的心中悶痛,他們在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