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誘人的一筆交易。
“事成之後,你可以想想兩人雙宿雙飛的好日子了。”
御源澈說的堅定,眼底有笑,他的態度很是明顯,顯然……他願意幫助自己的親兄弟,最後一次,讓有情人終成眷屬。
雖然一抹笑意及其微弱,但揚起在慕容燁的唇邊,依舊珍惜而動容。
“你小子……”御源澈輕輕喟嘆一聲,但不曾再說下去,因為,慕容燁早已恢復成那副死氣沉沉的臉色,看了讓人倒胃口。
五日後。
阜城侯府,傳來了一個千載難逢的好訊息。
“傳旨太監就在外面,快快快……”老夫人由著巧姑扶著,看風蘭息已經站在正門,幾人將太監迎接到正廳,關上門,風蘭息跟老夫人,一起接受了皇帝的口諭。
老夫人親自給太監一小包銀兩,說了一番路上辛苦的好話,才將太監送了出去。
她不得不承認,宮琉璃在數月前,神態就開始異於常人,抑鬱不安,一天之內,幾乎跟周遭的婢女都說不上兩句話,她派大夫來看過幾次,說宮琉璃是是心病所致,主要看人的精神心態,雖然開了一些藥,但效果並不明顯。直到三個月之後,風蘭息才獨自回到侯府,老夫人強忍下心中的失望跟不安,什麼話都不說,只是讓風蘭息在祖宗牌位面前跪了三天三夜。賜婚聖旨對於生病的宮琉璃,無非是一劑良藥,但隨著一日日的等待,一日日的失望,她的病情反覆,甚至有時候一覺醒來,連阿瑞那個貼身婢女,都認不出來。就算有時候跟老夫人再佛堂坐了半日,她也常常目光呆滯,眼神空洞,老夫人往往要叫她好幾次,她才能回過神來。這等瘋病,大夫說,除非自己好了,否則,以藥石難以醫治痊癒。
宮琉璃,已經成為侯府的一個大麻煩。
眾人皆知。
說來也巧,興許是兒子遲遲不歸,老夫人一邊擔心風蘭息在外出事,一邊擔心聖旨的婚期越來越近一旦風蘭息無法按時回來,流落在天涯海角,侯府的所有人都要因此而犯下罪過。她是侯府的當家主母,怎麼也不能眼睜睜看著所有人因為兒子的過錯一道下地獄。
她雖然相信唯一的兒子不是這種沒有擔當的小人,但還是不得不防這世上的萬一,只能在婚期的十天前,特意命人乘千里馬趕赴皇宮,將家書送給莊太妃,坦誠自己臥床不起,唯有請太妃幫忙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寬限幾日。
當宮裡的訊息傳來侯府,皇上答應延期一月,婚期前一日,風蘭息卻回來了。
凝視著跪在牌位面前的風蘭息,老夫人一言不發,她的心裡萬千情緒,已經不知該說自己教養出來的兒子敢作敢當,還是……把事情做得太絕了。他分明已經對宮琉璃淡了心意,喜歡了韶靈,甚至在婚期前三個月一日也不曾留下來陪伴要娶的新婚妻子,全都跟韶靈在一起,就算成了親,這樁婚事也只是一場鬧劇。
她身為母親,自然也想看到兒子跟心愛的女人結成一對啊,若是事態一開始就發展到這個地步,她也不至於叫韶靈當妾。至多,她來拉下老臉,跟宮家母女說明情況,退了婚約,下跪道歉也無妨,畢竟,強求的姻緣……也無法讓年輕人開心美滿。
可就在拖延了半個月後,老夫人又開始於心不忍的時候,竟然傳來皇上的口諭,將這樁婚事徹底取消?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老夫人牢牢抓住風蘭息的手,風蘭息的神色淡淡,臉上沒有過多的歡喜之色,她輕輕地問,權當試探:“琉璃的病越來越難治,我們這樣把她丟下,真的好嗎?”
“由侯府出面,那處別院暫時讓她住下,但地契不會給她保管,侯府會派人定期給她送去米糧藥材,別的再多也不會有。在阜城,給她半年時間,若是能治好最好,治不好……讓她回她的老家去,讓宮夫人照顧她就成了。”風蘭息攙扶著老夫人,凝神正色道,哪怕跟陌生人他也能平靜微笑,頗有禮數,而此刻,他的眼神接近漠然。
老夫人聞到此處,有半響說不出話來,風蘭息的德行是眾人皆知的,做任何事都是周全的很,滴水不漏,哪怕對宮琉璃沒有男女之情,如今不再是夫妻,也該好好善後,侯府對宮琉璃多做一筆補償,不是應該的嗎?!
怎麼能如此嚴苛地對待宮琉璃,風蘭息的話,幾乎跟“我只要她在阜城不鬧事,活著就行,其他的,她別想從侯府得到一分一毫。”沒有任何兩樣。甚至,半年之後,等這場鬧劇漸漸平息,無人再拿來說閒話的時候,就要把這個無緣的妻子重新送回老家,老死不相往來……
是她的兒子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