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芙站了起來,看向宋德。
“你說得對,該跪地是你!”
宋德身子一晃,苦笑道:“你說得對。”
“你未婚女子卻懷著沈均的孩子,將來怎麼辦?”
唐芙冷冷道:“不用你管!”
宋德說,“讓我照顧你們吧,就當是贖罪,就當是懲罰,帶著他的孩子,在我身邊,日日夜夜提醒我犯下的錯,負過的人。”
唐芙沉默地望著丹佛方向。
她想起沈均臨終時說過的話。
他說,大師兄其實是一個多情的人,卻總是將感情投入在太多的人身上,所以反而顯得涼薄。他不想辜負任何人,可是最後全都辜負了。我自然知道他待我是不同的,但是他心裡裝著太多地人和事,我卻是一個需要很多很多感情的人,我們總是不能在一起的,只是他最先選擇了離開。
他比我們都理智,以為這是對彼此最好的選擇,卻沒料到結局,死的是我,傷的是他。………………………………完……………………………………
第二十章 任能
宋德的葬禮來了許多人,這是一場轟動全國的葬禮,特別是以丹佛為中心的方圓千里,每個地區的分店都派了人來參加葬禮,也算是見過新一任的掌權人。為了感激宋氏、宋德幾十年來為丹佛所做的一切,那七天裡,全城戴白。
有些人,用死亡證明了生的意義。
袁曦認識的只有南方商會的會員,人來人往,她麻木地招呼著每一個人,作為新一任的掌權人,一個在悲傷之後幾乎立刻振作起來強悍女人,他們開始改變最初對這個女人的輕視。
能夠威懾十三主事,說服南方商會,繼任商會主席,除了宋氏的鼎力支援,也離不開她自己的努力和本事。
可是在這些沉默的讚許背後,另一種說法逐漸傳遍了丹佛。
她袁曦,是天煞孤星,刑剋之命。
袁曦的親孃在她一歲半就死了,王爺是皇親國戚,貴氣逼人,所以逃過一劫。她嫁進宋家,不到一年,相公死了,公公也死了,陳國最富貴的兩個人都被她剋死了,這個女人命太硬了。
對於這些傳言,袁曦也有耳聞,但只有一笑置之,或者當做沒有聽到,不然還能怎麼樣呢?
做自己的事,讓別人說去吧。別人想怎麼說,自己又阻止不了。
譚默送來了萬年和陳義的判決訊息…………流放三千里。
袁曦閉上眼,默不作聲。
譚默說:“對這個判決滿意嗎?”
袁曦地變化讓他心驚。有時候甚至是他也承受不住袁曦眼裡地銳利。
還記得她剛進府那段日子。負責監視她調查她地是十三。那時看著每日地報告。他都只有失笑、無語。這分明是個腦袋缺根筋。傻乎乎又不解世事地少女。
這趟回來。少爺過世。她原來那些活潑好像都慢慢沉澱了下去。蛻變為一名堪稱嫻靜知禮地少婦。眉眼間雖常見憂愁。卻仍抱有一絲樂觀和希望。
可是在讓她接觸了生意場上地事情之後。在讓她學會機謀與爭鬥之後。老爺地過世終於成為壓垮駱駝地最後一根稻草。他現在只能看到她地疲憊、悲痛、無奈和冰冷。
幾乎所有地小主事都暗地裡(炫)畏(書)懼(網)這位新掌權人。喪事期間她所表現出來地殺伐決斷更讓他們佩服不已。可是譚默心裡卻覺得憐惜。
命運幾乎已經把她逼到絕境了,她還能否再一次站起?
“譚叔。”袁曦睜開眼睛,“不是說,積善之家,必有餘慶嗎?為什麼我們宋家做了那麼多善事,老天卻要這麼對我們?”
譚默低頭道,“上天的安排,我們怎麼能夠窺知,唯有盡人事。但求無愧於心。”
“但求無愧於心……”袁曦默唸,“就這樣吧。公公的心裡裝不下仇恨,如果這個判決知府能夠無愧無心。那我也接受判決。”
“事情查出來,他們兩個人攔了老爺的馬車,約了去西郊,不知是求情還是討說法,最後起了爭執,推搡間老爺就摔下了山崖。我想他們應該不是蓄意殺人,否則就不會光明正大地攔馬車了。”
袁曦冷冷一笑,“不知道兩家給知府塞了多少銀子,真是可笑。就算是誤殺,難道他們以為誤殺了首富宋家地老爺,知府還敢為了點錢貪贓枉法?”
譚默嘆了口氣,“他們只能期盼流放路上兩人能好過一些。其實若能忍一時衝動,又何必做到這一步,晚節不保。”
“背老爺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