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大怒:“我到哪裡去換?你以為是你家啊!這是……”想到一月相處融洽,她不好意思當眾說出‘青樓’。
嚴青鐵定不想負責,想他京城有名的佳公子,平時吹簫弄琴,風流韻事流廣為傳頌。如果讓人知道他被卡,還流了不少半稠不稀的口水,那他還要不要活了?
這世上沒有最厚的臉皮,只有更厚的臉皮,琳琅呆呆看著某人玉樹臨風立在她面前狡辯。然後揮一揮衣袖,不帶走她,就閃人了。
“嚴青你這個不要臉的!”琳琅這句話說出來的時候,嚴青已經在香閣大門外了。不過他沒有黑心到極點,讓人送來一套衣服,自己沒有露面。中間這一段時間琳琅就傻在廂房裡,忍受粘稠物體的折磨。
嚴青想地很好,他送來的是女裝,琳琅不可能穿女裝四處跑。而他,今晚就會離開京城避一段時間,等她氣消了再回來賠禮、道歉。可是他小瞧了自己的色心,也小瞧了琳琅的膽量。
一群狐朋狗友看到他,幾句扯到落雨坊的新姑娘,漂亮、冷豔,他們都碰壁了,就等嚴青去報仇雪恨、一雪前恥。美女的誘惑加朋友的希望,還有個人面子,他頭暈腳飄,就飄到的落雨坊。
那女子隱於簾後,薄薄的籠紗,能印出美人婀娜的身段,卻在美人臉上留下一層若有如無的霧。一聲問候如黃鸝出谷,嚴青身體燥熱,喉結一動,偷偷看看別人。見他們都是失魂落魄的樣子就放心了,沒人看見他的失態。要看美人的心思就更強了,輕搖玉扇,那是他追美女的好幫手。上好的象牙扇骨,扇面上是大才子納蘭容若親題的詞,還有皇上的四個小字‘曠古絕今’。要風雅有風雅,要面子有面子,北京城煙花之地它給嚴青帶來的好處太多了。
不管是愛此才還是彼財的女子都跑不出他手心,落雨坊媽媽見到他來就像見到了財神,兩隻眼睛裡各有一個閃閃發亮的小元寶。此時見嚴青拿出扇子,就偷樂,知道他動了心思。她可是一直在指望哪個姑娘能拿過扇子,那樣落雨坊真算在京城站住腳了。
琳琅嚴逼小廝才得出嚴青的落腳點,她深知嚴青的秉性,壞事做完就溜。現在不抓住他,還不知道等到什麼時候。小廝看她凶神惡煞的樣子也想溜,不過琳琅早有準備,扯住他辮子把他拉回頭。“給本格格帶路,有一點岔子,格格我向王爺要了你去當太監。”一身時下流行的貴族仕女裝,配上扭曲的表情,在大庭廣眾拉住男人的辮子,周圍響起一陣噓聲。
坐在馬車裡一直催快,其實她自己想趕馬車,可是不會,而且也不能太出格。快馬加鞭趕到落雨坊,小廝死也不敢帶路,抱住車轅不鬆手。琳琅一個人雄赳赳氣昂昂闖到落雨坊門口,躊躇一下不知道該不該進。腳一會前進一會後退,頭髮都快被抓掉一大把了。
不得不說落雨坊還是與眾不同的,門前沒有花姑娘臨風揮動小手絹。倆看門的小廝眉清目秀,猛一看她還以為是相公館。她服飾髮式都是未出閣的少女樣,門前的小廝也不知道怎麼辦。如果的婦人可能是來找相公的,可是這少女……難道是來賣身的?有了這想法,不長眼的倆人也不看她的衣裝,“姑娘,你請進,我們落雨坊給的價可不低……”說著這手就要上身了。
琳琅一人給一耳光就進去了,推開一個簾子,濃濃的香味直竄進鼻子,“公子……你……你哪來的?”房內一女子僅薄紗裹體,看樣子是把琳琅當成她恩客了。
“嚴青貝子在哪裡?”她是女人,不喜歡看女子的不穿衣服的樣子。聽完話女子‘哦’了聲,神情就有點輕視了。癟癟嘴、叉著腰,“我說姑娘,你是那家的?這麼不懂規矩,到別家搶客人。”
琳琅心裡的火‘嘭’就上來了,提起那女子拉在地上的紗段,三下五除二就把她捆上了。隨便塞上她嘴,然後拍拍手,拿杯水解解渴想想又放下了,不知道多少人用過。
“嚴青貝子在哪裡?不說我劃了你的臉,想說就點頭。”拿把剪刀在她面前晃晃,女人就做小雞吃米狀。琳琅滿意給她拿掉嘴裡的手絹,“錦衣樓,”大喘氣,見琳琅不明白有補充,“東邊最高的院子。”琳琅滿意離開,沒有忘了再堵上她的嘴。
一路還真沒有遇到麻煩,越走越安靜。到了小院門,有人攔住。沒開口又是兩巴掌,她就進去了,後面跟著大呼小叫的兩個小丫頭。
美女已經出來,偎在嚴青懷裡,溫顏細語,素手奉酒,嬌嫩的花似的。嚴青早就忘了琳琅,趁美人不注意還跟其他人擠眉弄眼,眉毛真是要飛起來。
門是琳琅一腳踹開的,女金剛一樣橫眉立目。眾人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嚴青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