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8部分

是在誰的身下承歡獻媚。又那麼一絲憤恨,更多的是心澀,鈍痛由心口蔓延,再不能合。

天未亮的時候,延陵敏醒了,無聲離開。

我知道,我也該走了,延陵府再不能留我這個諂媚主子又欺辱奴婢的負心漢。

辭別時,我佇在蒼蘭正殿外,恰聽見澹臺夫人幽幽的聲音由冷窗飄出。

她對著那個跪在自己面前的小丫頭道辛苦了。

那小丫頭平聲靜氣的回應與昨夜蕭瑟的顫抖,全然不冉,更與半刻前跪在延陵易身前哭得沒了聲息的悽慘判若兩人。涼風吹得我額頭作痛,我有些恍惚,有些…哭笑不得。

澹臺馥嵐是個極聰明的女人,主事延陵府的二十年畢竟不是草草應付,府中上下大小,皆過不了她的一雙清眸。她確也是個好母親,懂得何時出手,懂得如何做得最乾淨徹底。保護兒女,維繫延陵府的安妥,是她畢生的責任。她的手腕圓潤,卻又毫不失張力,一面不至驚醒聖元帝,一面賞了我自行離開的最好機會。

蒼蘭正殿的前庭堆滿了凋敗的枯葉,延陵敏由那主殿退身時面無表情,往日的笑容只不過是粉飾。

四目相對時,她竟沒有驚訝,鎮定的如同職業間諜。

“你們的意願…便是逼我離開。”我笑了,這些古人真不知腸子裡繞了多少圈。

“大小姐身邊再留不下你。”她微一點頭,“這樣對她最好,對延陵府有益,對你,也好。”

有關延陵敏的死訊,在一年後傳來。聽說那丫頭到死時,都未替自己解釋一句。她是個一心為主的好奴才,卻做不來與她坦然相對的知己。我並不知道延陵易的心中如何做想,是痛多一些,還是恨甚。外人都言,不過是主僕爭寵,只一年後再來尋舊怨,不是延陵易的作派。偌大的一座延陵府,似藏著許多神秘,死一個人,帶走的也許不僅僅只有一個秘密。

我在西山之崖灑了一盅池陽春,祭她。

醉生夢死的一年,我並換了一處逍遙,昱瑾王府。

一年之中,世事浮沉,變幻莫測。諸如小碧的名字在澹臺公府如煙靄散去,一夜間,昱瑾王府便多了個使喚丫頭。而我也由延陵府的家臣,做起了皇子少傅。

六耳白蓮棠花亭間依是水霧彌矇,長春池畔,湖心正暖。

九桓瑤廊信步而來的女子,笑得清如泉洗,比池中白蓮尚要明澈。

碧色玉帶環腰輕墜,鏤空繡灑的木楂花,並不奪目。,卜鸞曾經問我,喜 歡'炫。書。網'她什麼。或以便是因為這一處吧,不耀眼。她不是絕美的女子,混在百花爭豔中,只作碧翠點綴。

她在化墨,沉暖的墨錠,以長春碧水淡淡磨開,玉指染香。

“望舒這個名字並不好聽。”執筆的手僵硬,我還是不習慣毛筆,“小碧。”

第三十七章 人間

2010年7月Z城某咖啡廳

白襯領黑色工作裝的女子,立在玻璃窗前數著手錶上的秒針,邊數邊抬頭打量對視窗號桌前的男子。

她是一名職業編輯,習慣了與各種男人女人打交道。

遲到9分鐘,恰是她個人癖好。

當然這9分鐘內,她會一絲不芶地觀察採訪物件的一舉一動,便連蹙眉抬額都躲不過她的注視。

如今背對自己的男人,一身價格不菲的西裝,沒有手錶,沒有報紙,連高階香菸都沒有,這點與往日邀約的高層白領或是企業人士學者文人都不同。他選的位置,背窗而坐,遠離走廊,鄰靠西角的小位置。說明他是一個拘謹的人,或者剛剛受過創傷,心事深重。

他端著杯熱咖啡,卻不喝。她忽然想起他在電話中偶爾透露出來的意思,大概自己就是這樣一個人,總是在錯誤的地方選擇錯誤的東西。

時間到,她對著玻璃窗整了整衣領,職業笑容堆起,入了旋轉門。

“文哲先生你好,我是華人專欄與您電話裡邀約的那位編輯,我的同事在半年前拜訪過您,她現在在休產假,所以手下的稿件由我代為整(www。87book。com)理。聽說您難得回國,才冒昧相邀,感謝您能來。”

他點了點頭,只把自己名片推到她面前,而後潛伏許久的服務生前來送上酒水。

仍是禮貌的掃了掃名片上的字,其實他的大部分資料都已快閃記憶體入腦。加州洛城的IT精英,斯坦福畢業,華人中的青年才俊一代。電腦神童,或者說的就是他們這一類的人。她揉了揉額頭,這些人的思維,應該與自己不在同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