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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您家不是說很久以前就有人熬硝嗎?”

“我們四處看看,說不定還有其它硝池。”

我們取下幾根油樅火把,到硝洞中四處檢視。所到之處,又見到十幾處垮塌得更厲害的硝池和土灶,有的只剩一個土堆。從那些土裡時不時踢出來的物品看,硝洞中確實很多年前就有人在這裡熬硝,滿鳥鳥甚至撿到半截生滿銅鏽的棍子,早已經脆弱得象乾柴,輕輕一掰,就碎成銅渣。

“鷹鷹,你說我們會不會在這裡撿到寶貝?哪怕是我們的祖祖祖祖……父用過的尿壺也好嘛!”滿鳥鳥的話提醒了我,低頭在泥土中搜刨——上山打獵,哪有空手而歸的道理。

“寄爺,前面是不是一幢房子?”覃瓶兒忽然叫道。順著她的手指一看,果然看見前面不遠處有一幢由青石砌起來的低矮房子。我們急忙跑過去,發現那粗糙的石頭房子根本沒有窗戶,僅有一個低矮而狹窄的門。

鑽進石房,發現裡面非常凌亂,地上散落著木屑、瓷片、鐵片等雜物;房子中間有一個不成形的火炕,火坑中倒著一個用於架鍋架鼎罐的“三腳”,幾根燒過的碳頭被“三腳”壓在下面;房間角落有一個低矮的灶臺,灶臺周圍散落著一些生活用具的碎片,蒙著厚厚一層灰。

不用寄爺解釋,我已經明白這幢石頭房子肯定是最後一批熬硝人的棲身之所。

第三十五章 畫蛋取嚇

滿鳥鳥惦記著老祖宗的“尿壺”,瞟見房間角落堆著一堆東西,快步走上前,用砍刀一陣亂砍,一塊黑色油布便露了出來。滿鳥鳥大喜,繼續用力猛刨一陣,捧起一抔粉沫狀的東西,“哈哈!發財噠發財噠!!”

金沙?我腦子“搭鐵”了,心想這趟安樂洞之行雖然九死一生,終究好人有好報,老祖宗留下這麼大一堆金沙……嘿嘿嘿,發財了發財了!

我興沖沖撲過去一看,嗯?這金沙……怎麼是黑色的?放在鼻端一聞,頓時氣餒得不行——媽那個巴子,這不是火藥麼?

我狠瞪滿鳥鳥一眼,暗罵他利慾薰心。滿鳥鳥嘿嘿一笑,“‘一杆槍,三斤藥,十年牢災跑不脫’,恁個多火藥,值幾個十年吶,不是寶貝是麼子?”

寄爺聽說有火藥,嘖嘖稱奇,“怪不得我見到散落在地的器具好像不僅僅是用於熬硝哩,原來老祖宗們居然還製成了火藥——鳥鳥,你穩當點,千萬莫亂抽菸。”滿鳥鳥答應著,從火藥堆扯出油布,包了老大一包火藥放進口袋,“雖然沒多大用處,做幾個爆竹玩玩也不錯。”

我懶得理滿鳥鳥,從他荷包裡摳出一包煙,一屁股塌在灶臺上,抽出一支點燃,開始吞雲吐霧起來。寄爺他們也各自找一塊土臺坐了,七嘴八舌交流著在硝洞中看見的情景。花兒在房間裡東嗅嗅西聞聞,逍遙自在。

我身體本來就沒有完全恢復,又經過這番奔波,早累得皮裂嘴歪,此時坐在灶臺上休息,才想起看看時間,掏出手機一看,發現手機早已關機,估計是在生漆潭中進水了,成了一砣廢鐵。手機上還粘有生漆,我此時鼻子特別敏感,聞到生漆味,哇哇乾嘔兩聲,想揮手扔掉手機又有點捨不得,只好小心放入手機皮套。

想起生漆潭,我就不寒而慄。在陰陽樹上,僥倖得知覃瓶兒背上的綠毛圖已經消失,我心裡自然興奮莫名,根本不把夢中的令牌碑放在心上,因此才會興沖沖地爬到陰陽樹頂探路,哪曉得居然碰到我最怕的蛇,如果換成別的毒蟲猛獸,甚至傳說中的“半傀”,我也不至於有那麼強烈的反應,導致栽進生漆潭,受到後來非人的折磨,並陰差陽錯闖入硝洞。

我很懊惱,就因為那條蛇,我把逃出生天的機會弄丟了。要是沒那條蛇,說不定我們現在已經在大碗喝酒大塊吃肉了。照現在的情形來看,莫非真應了滿鳥鳥那句“稱肉搭豬莖”的名言,一切都是上天註定?或者,真如文書老漢說的那樣,這是我的宿命?

此時,我又想起了那塊我認為根本不存在的令牌碑和清和大師在覃瓶兒夢中說的那四句偈語。

我實在不願把安樂洞之行與六月初六那個怪夢聯絡起來,更不願意相信清和大師的“故人”之說,對文書老漢的“宿命論”也不敢苟同。而一趟走下來,我又找不出合適的理由完全切斷三者之間的聯絡。夢中的爺爺、白虎、巨蟒等等蛛絲馬跡,在安樂洞中都似乎得到現實印證,間接證實我們安樂洞之行確實是一件必須完成的任務,而且,安樂洞中的諸多詭異,似乎在一步一步引導我們去完成這件任務。更詭絕的是,覃瓶兒口中的清和大師似乎是這件任務的發起者,正是他在“夢”中的指點,我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