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上的人打著手電筒,照著牆壁,時而摸一摸敲一敲,好像在找機關之類的設定。金鎖被反綁雙手坐在地上,藉機在牆上寫下了數字暗語。開啟十幾分鍾後,幾個人商量了一下,然後問金鎖了幾句話。金鎖雖然被矇住了腦袋,但是一個勁兒地搖頭。緊接著一個人兇相畢露,對著金鎖狠狠地踢了幾腳。
看得三光我們咬牙切齒:“他媽的,記住這小子長什麼樣兒,爺爺將來非宰了他!”
不多時,只見這幾個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下,然後就架著金鎖匆匆下樓了。
我好奇地問:“按理說這麼大的企業當晚應該有人值班啊,為什麼沒人發現這夥人呢?”
陳左楠倒吸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公司嚴格規定二十四小時責任在崗,哪天晚上都有人在的。”
三光邊想邊說道:“這麼多的人,這麼大的動靜,不可能沒人發現。唯一行得通的解釋就是……”他停了一會兒:“公司有內鬼!”
我暗暗吃了一驚。
陳左楠極力否決道:“不可能的,我的公司的員工個個忠誠可靠,絕對不會有內鬼!”
三光走到牆邊翻著值班本,說:“世事無絕對。我看看那晚值班的是……找到了,叫杜兵的。”
陳左楠似乎是為了證明她手下的員工絕對沒有問題,問後面的幾個人:“杜兵今天上班了嗎?”
“沒有,陳總,他今天輪休。”
三光問道:“保安部有人值班,那別的部門呢?”
陳左楠回答說:“總辦也會留一個人,那天應該是星期三,按照值班表安排的話應該是高晴。”
我點上了一支菸,說:“我覺得咱們應該先問問這兩個人,你們的意見呢?”
陳左楠嘆了一口氣:“就照你說的辦吧。”
今天高晴正好在公司,我們就去了總務辦公室。高晴個頭中等,長相卻很漂亮,看到陳左楠,她站起來面帶微笑:“陳總好。”
陳左楠坐在了她的對面,我和三光站在了旁邊。陳左楠清了一下嗓子,說:“你上次值班的時候公司有什麼異常嗎?”
高晴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的神色,雖然這種神色轉瞬即逝,但我還是察覺到了。只聽高晴說道:“上次值班的時候一切都很正常啊,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三光衝著陳左楠點了一下頭,陳左楠說:“你把你的值班日誌拿來我看一下。”
高晴從辦公桌上翻了半天,拿出了一個黑皮本交給陳左楠。陳左楠翻到最後記錄的值班日誌,上面只寫了一句話:“今天值班,一切正常。”
三光看到這個內容,輕笑了一下。
陳左楠問三光:“你笑什麼?”
三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高晴:“這日誌是你後來補上去的吧?”
高晴吃了一驚,但很快鎮靜下來反駁說:“你怎麼知道的?”
三光從陳左楠手裡拿過黑皮本說:“咱們都可以看一下,在這片日誌之前所有的日誌都是用藍色的筆寫的,這次為什麼換成了黑筆?”
“那是因為水筆沒水了。”
三光又笑了一下:“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剛才看了一下你辦公桌上的筆筒,全是藍色的圓珠筆,沒有黑色的碳素筆。你這篇工作日誌怎麼可能用黑色的碳素筆完成呢?”
陳左楠忽然拍了一下腦門兒:“對啊,黑色碳素筆只有在簽訂協議和發行公文的時候使用。你寫日誌不會用到黑筆的。”
高晴聽到這裡,低下了頭:“對不起陳總,我說實話。那晚不知道為什麼,到了後半夜我就睡著了,再一睜眼天就亮了。因為害怕你事後嚴查這件事,所以我就偷偷把值班日誌帶回了家,補上了一篇。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聽完了高晴的講述,我不禁暗暗佩服三光的推理能力。事後我對三光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什麼推理能力啊,我當時蒙的。咱們平時的記事本上也都是字的顏色不一樣,這很正常。但是高晴的值班日誌前面的字的顏色出奇的統一,最後偏偏那天的字變了,所以我就抱著試探性的心理嚇嚇她,沒想到還真奏效了。”我驚訝的半天沒合上嘴。
從總務辦公室出來,我問三光:“你覺得高晴可信嗎?”
三光也點上煙說:“沒什麼可不可信的,咱們反正都要查一下這個叫杜兵的。”
陳左楠哀嘆:“沒想到高晴那天晚上真出了問題,我這就叫杜兵過來。”她給杜兵打了電話,可對方一直處於關機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