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手說:“這裡我已經搜過了,沒什麼東西。”
兩個大兵知道自己晚來了一步,就算是有好東西,估計也揣進了文丙義的口袋裡,只得悻悻離開了。
文丙義將姑娘放到馬背上,自己牽著馬一步一步走著。這裡常年戰亂,十室九空。文丙義尋了一處無人的破落宅院,將姑娘抱進屋內。又將隨身的軍糧熬成粥,等著姑娘醒了就端給她喝。
夜都深了。姑娘朦朦朧朧地醒了,睜開眼睛一看,文丙義就坐在自己身邊,本能性地抓緊自己領子上的口子往後蜷縮:“你……你要幹什麼?”
文丙義呵呵一笑:“你醒啦?”然後到了灶臺上給她端過一碗粥來,吹了吹上面的熱氣,說道:“你快喝點兒吧,還熱著呢。”
不料這女的絲毫不領情,揮手將粥碗打到地上,“啪啦”一聲粥碗摔得粉碎,熱氣騰騰的粥四散開來,鋪在地面上。
文丙義看看地上的粥,又看看這位姑娘,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姑娘柳眉倒豎,丹鳳眼瞪得溜圓,怒視文丙義。
文丙義怔了半晌,才說:“那……那你就自便吧。外面兵荒馬亂的,你最好不要出去。”說完就走了。
這位姑娘聽到文丙義最後一句話,心中竟蕩起了一絲漣漪。也難怪,她正值芳齡,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
而文丙義騎著馬緩緩而行,心中也著實記掛著這位姑娘,她的倩影在自己的腦海中時隱時現,揮之不去。
回到了軍部,文丙義躺在床上,帶著甜甜的笑意睡去了。正在酣睡中,有人進來報告:“報告文副官,師長請您過去。”
文丙義穿好軍裝,來到了譚溫江的辦公室。譚溫江馬上吩咐:“文副官,軍座要求肅清地方百姓,你立即下達命令,就說我軍要進行軍事演習,讓老百姓遷出馬蘭峪。”
“啊?這……”
譚溫江狐疑地看著他:“怎麼,有問題?”
文丙義心想:“如果要求百姓遷走,那位姑娘豈不是很容易暴露?”但面對頂頭上司,他也背不起違抗軍令的罪名。
譚溫江輕嘆道:“唉,我自然體諒百姓疾苦。但若有百姓在此,掘開皇陵一事豈能瞞過眾人之口?”
但文丙義自有自己的說辭:“清室雖衰,但東陵尚有人員把守,他們豈肯善罷甘休啊?”
“梁先生已經打探清楚了,護陵大臣毓彭中飽私囊,早就已經將皇陵隆恩殿上的銅鶴銅鹿等拆下變賣,何況我們到時候散播訊息說軍事演習區內有地雷,哪個還敢近前?好了,你快去辦吧。”
“……是。”
文丙義天不亮就馬不停蹄地趕往了那所破落宅院。他之前根本不希望哪位姑娘離開,但現在他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能離開。推開虛掩的院門,搶身進了屋子,看到眼前的一幕他是又喜又懊。喜的是姑娘聽從了他的話,沒有走;懊喪的是他現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排這位姑娘了。
姑娘看到他凌晨突然來了,臉上雖然沒有了懼怕的神情,但還是有疑惑之色。
文丙義躊躇了半天,說:“孫軍長已經下命令了,要求所有人都必須離開馬蘭峪。”
姑娘聽後,憎恨地說道:“孫大麻子欺人太甚啦!”
文丙義聽到她罵孫殿英,心裡沒有一點兒不悅,繼續說:“你還是趕緊離開吧。”
姑娘眨著大眼睛問他:“你叫什麼名字?”
“我……我叫文丙義。”
“文丙義。”姑娘輕輕唸了一遍。
“請教姑娘的芳名?”
姑娘忽然嘴一撇:“我憑什麼告訴你?”
文丙義臉一下子紅了,低著頭不說話。
“你說,孫殿英剛打完仗,為什麼不休整隊伍還要搞什麼軍事演習?”
“……”
“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
“我聽說國民政府已經拖欠十二軍很久的糧餉了,孫殿英沒有錢糧還這麼玩兒命的打仗,是不是奔著清東陵來的?”
一聽到“清東陵”三個字,文丙義一驚。
姑娘看到他的反應,得意地笑了笑:“我就知道,孫大麻子沒安好心眼兒。”她揀了一塊兒乾淨地方坐下來:“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不走了,我看他孫大麻子能把我怎麼樣!”
文丙義著急了:“你還是快走吧,我們軍長殺人如麻,你要是落在他手裡,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不料姑娘“撲哧”一聲笑了:“看你現在的樣子一點兒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