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需要血!”
血槍似乎在呼召著他,讓他去把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刺得血肉模糊,以他的血來祭奠自己所失之血。
血光閃過丁雨的眼際,他手執血槍,齜牙暴吼,縱身往陳如風跳去。
槍尖之處,紅芒暴盛,似是一股血頓時爆發出來,濺射四方。
“你這個弱者!!”丁雨窮兇極惡的身影在半空翔過,血影成弧,搭起一條血紅之橋。又似一浴血狂魔,張起一隻鋒利尖厲的長指,刺破一切血肉之軀!
在場之人無不心中震駭,使用血功極有可能陷入走火入魔,不能自控之境,更有甚者會因血氣虛耗過度而亡。如今看丁雨這般模樣,極有可能是已走火入魔!有人慾攔下丁雨,卻又被他如修羅妖魔附體的兇相驚倒,只能眼巴巴地看著這個少年,在血魔的血盆大口的吞噬中敗亡。
“弱者……亦有弱者的法則!”
“弱者,也是世間上的一份子!青草是弱者,但它生生不息,一年枯死一年生;螻蟻是弱者,但它依然頑強地堅持著自己的生命!”陳如風開啟了心中的靈臺,重新落入當日與黃化鏖戰之時的清明之境。
世間一切,彷彿緩慢下來。
風,呼嘯聲,一陣一陣。寒意,盡散。
血槍鋒尖,近在眼前。血魔之口,狂張欲吞。
驟然,雙手緊握。弱者,縱使面對天陷之局,也定必毫無懼意,勇敢迎上,哪怕是螻蟻之力,青草之命。
這是弱者的法則!絕不再任何時候示弱!
忽地,真氣如泉湧,原本已是枯竭的身體,像是久逢甘露的旱地遇上漫天的雨水,一下子充沛起來。
天地一氣,風為氣。
陳如風全身氣竅開啟,勁風之中,凜冽寒風化作一縷縷柔軟溫暖的氣絲,滲入體內,填充空缺的氣容。
風,化作一道無形的護罩,把陳如風包裹在內,血槍血焰嘶嘶怒鳴,像吐出蛇信子一邊,舐舔著陳如風的防護氣罩。
血色光華,映得兩人通紅。陳如風已是雙手張開,任由天地間的風,融進體內,化作真氣。血槍鋒尖,正與那道風罩搏鬥,欲刺破防禦,卻被風罩死死抵住,雙方各自佔不了上風。但陳如風原本虛弱的氣息漸漸均勻起來,血紅的槍光卻漸漸黯淡下去。
觀者均知,這是丁雨血氣不足,導致血槍無氣血維持,在與陳如風的風罩僵持之中消耗了大部分的血氣。
氣若有,氣若無。
陳如風驀地睜開眼,作奔跑狀,憑空消失。
觀者又是一陣大驚,稍有見識之人均知這是縹緲功第二層“遁”,這才明白了陳如風的底細,同時又暗中猜測他與縹緲老鬼朝虢的關係。
血槍刺空,原本一往無前,咄咄逼人的氣勢更被削去了大半,現在的血槍就如一隻撲空獵物的怒獅一般,槍身血焰沸騰,光芒更盛。
但,這明顯只是強弩之末,血槍自身燃燒掉最後的一點血氣而已。
空中竟驀地出現陳如風的身影,就像被空氣中一隻無形之手捏造出來的人偶一般,不過此刻他是站在丁雨的身後,一洗先頭頹境,臉上精光大放,內功修為明顯更進一步。
再一次的生死練氣,再一次的成長。
陳如風雙拳合併,拳直丁雨。
丁雨轉過頭來,蒼白如紙的臉上露出一絲詫異,但手中的血色長槍卻是狂閃紅光,似是催促他發動奪命進攻。
綠氣圍繞陳如風雙拳席捲起來,像游龍匯聚,合成一巨珠,光團恢弘,一道道刺光堪比耀目陽光,映得陳如風臉龐一片綠瑩。眾人只感到陳如風手中所凝之氣團,勢如怒海,兇濤狂湧,大有蛟龍出海之磅礴,天兵降臨之威嚴。
丁雨,面無懼色。彷彿天地間,除了透骨寒風外,便只剩下一團火紅血光和一團青碧耀光,各自逞著自己的威勢!
“呀!”陳如風厲叫一聲,雙拳簇擁的光氣如脫韁野馬般奔騰躍空,嘶嘯裂天,又似雄鷹展翅,翔擊大地,令萬物為其鷹嘯所震,力拔萬鈞,勢若破竹地往丁雨激射而去,空中綠光如雨點揮灑而下,點點熒光點綴著地上冰冷的石板。
丁雨抵起血槍,槍上血紅竟如噴湧烈焰一般漫天綻開,成一橢圓氣場,像雞蛋一般把丁雨護著,護殼表面似是岩漿翻滾,在這將近嚴冬給人一種莫名的炎熱之感。
轟!!
青碧氣勁打在血紅氣場上,一時間氣場竟是如怪獸之口,張起猙獰的嘴巴,把那道勢驚天人的氣勁漸漸吞噬,就似把那道氣勁活生生地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