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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是那傢伙!”裴青突然道,“我們救上來的是我們遇到的那個敵特,鋼纜上那個戰士的屍體上綁了手榴彈,應該是想阻止這傢伙爬上去。”

順著他的話一想,我的冷汗流得更多了。

“這傢伙一定是趁夜順著鋼纜下去的。”裴青繼續道。

一邊的軍官抬頭讓裴青別說話,之後和身邊的警衛員說了聲,警衛就急急忙忙跑開了。

後來我才知道,假“何汝平”馬上被控制了,但他已經深度昏迷,即使知道他是敵特也沒有用,其他人的身份已經全部確認了。

我當時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個敵特要冒著生命危 3ǔωω。cōm險下到深淵裡去?在我看來深淵下完全沒有價值,難道我們遺漏了什麼東西?

我被幾個中級幹部送去醫療帳篷,裴青直接去述職,我沒有看到老田,但不知道為什麼,我很想看看他這時的表情。

我經歷了一個漫長的手術,體內被取出二十四塊彈片,木柄手榴彈的殺傷威力主要反映在四個方向,我單純處在手榴彈的直線上,這才是我沒被炸死的主要原因。但即使如此,我的左腳也有截肢的危 3ǔωω。cōm險,需要繼續觀察。

我在醫療帳篷裡又待了很多天,和上次不同,期間有無數人來探望,但當我靜下來的時候,總是想到,袁喜樂在我的帳篷外幾步的地方。

這種距離讓我的心情複雜。

有幾次我想去看看她,但有一種奇怪的情緒阻止了我。我好像已經放掉了,又仍然在意著什麼。

當你不知道一盆火是否熄滅的時候,最好是再等一等,再等一段時間,它說不定真的滅了,但是如果你澆入一盆油,也許會燒得比之前更旺。

幾乎是又過了兩個星期後,我回到自己的帳篷區,發現物是人非,好多帳篷已經不見了。而且整個大壩區域,不知道為什麼被一塊巨大的幕布圍了起來。外沿也設定了警衛,不讓任何人靠近。

王四川他們給我搞了個歡迎會,我太久沒有放鬆地和別人說話,這一個晚上很是開心。

打牌的時候,我問了他們最近基地裡有什麼動向,為什麼那邊圍起了幕布。

話剛問完,王四川他們的表情都變了變,幾個人的神色都有點閃爍。

我心中奇怪,難道我不在的時候,出了什麼事情?又追問了一下,王四川看了看帳篷外,壓低聲音道:“你們上來以後,這裡出了怪事。”

首先是伙食這段時間一直持續著高等級,這一方面讓他們暗爽,另一方面,疑惑也漸漸多了。

到月底的時候,事情更加讓人看不透,一邊的工地裡,架起了巨大的幕布,所有人都不得入內。

從幕布的內部,時不時傳出機械吊裝的大型噪聲,而另一邊被帆布遮蓋的裝備,也開始準備集中搬運。

那時候距離我從下面上來應該過了兩個星期,也是裴青完成述職以後,說起來,這段時間我一直沒有看到他。

其他人尚且可以忍耐心中的疑問,王四川卻早就忍不住,連**都能看出,這裡在進行一個非常大的工程吊裝。而且,上頭不想讓其他人看到吊裝的是什麼東西,並且接二連三撤走的人也讓他們更加不安。

一方面,王四川分析他們之所以被留下,很可能是因為他們的技術編制,組織部往往最後才會答理他們;另一方面,越來越好的伙食待遇又讓他們覺得,她們會不會撤走了。

如果撤走,那這裡的一切肯定和他們沒有關係了,這就會導致心有不甘,特別是那幕布後的東西,讓人揪心。而不撤走的話,他們又不知道,最後等待他們的是什麼。

王四川在這段時問做了件蠢事,他在上廁所的時候想偷偷溜去看幕布後是什麼東西,但被巡邏的發現了,關了三天的禁閉,寫了檢討。

我問他有沒有看到什麼,他拍大腿撓頭說只掃到一眼看見大量的巨大裝置,我想了想,說按照這裡的情況推斷,他們也許在安裝新型的蘇聯雷達。

王四川就搖頭,道:“不太可能,我覺得幕布後,很可能在組裝一架大型的飛機。”

第三十八章 新的會議

王四川的猜測讓我毛骨悚然,但我內心覺得那不太可能。飛機部隊屬於空軍,在我們的概念裡非常神秘,一九四九年開國大典的時候,一共才幾架飛機還都是從國民黨手裡繳獲的,此後中國的飛機工業完全是絕密的。

現在再看,當時的中國完全沒有工業基礎,造飛機幾乎是不可能的。到了抗美援朝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