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能做些什麼?
謝鴻迷惘了,孤身一人,來到崖山,他能做什麼,又能證明什麼?
難道以他一己之力,來力挽狂瀾,這不可能!
女媧,你到底要考驗我什麼?
塵念,我可以斷——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既然不可留,那就斷無留戀之理。
情緣,我可以斬——既然我選擇了這條殺戮之路,我的心,就不會因外物而動搖。
那你,還***
憤怒地,謝鴻仰天長嘯,滾滾的長嘯,壓倒了那如雷的濤鳴,驅散了那瀰漫的迷霧。
“什麼人?”
暴喝聲從謝鴻的身後響起。
“漢人。”
謝鴻冷哼一聲,緩緩轉身,他的身後,出現了二十多名手持棍棒的鄉民:“你們,又是什麼人?”
具體的情形,這些鄉民瞭解的也不多,他們只知道,他們的朝廷被韃子困在了崖山,而他們,則是去勤王,要把他們的小皇帝救出來。
就憑這些棍棒,要去與那幾乎橫掃了亞歐大陸的野獸軍團拼命?
謝鴻心中升起一股酸楚:“國家的事情,自然有那些大人物去操心,你們又何必冒著生命危 3ǔωω。cōm險呢?”
“這小哥說的就不地道了,”一個白髮蒼蒼的老漢,聽了謝鴻的話,瞪起眼睛,鬍子一翹一翹,“老漢雖然粗鄙,但也知道,趙官家對俺們一向不錯,現在官家遭罪了,俺們又怎麼能忘恩負義?”
罷了,即使是夢,也要讓這個夢,不那樣的悲慘。
激情在謝鴻的心中盪漾,熱血在謝鴻的心中燃燒。
“好!”謝鴻精神一振,“不過,老爺子,單憑我們這些人,是衝不過韃子的阻攔的,即使衝過了韃子的阻攔,到了崖山,也起不到什麼作用。”
“那小哥有什麼辦法嗎?”老漢愕然,“到了這時候,再不拼命,還做什麼?”
“咱們合計合計,看能不能想出個辦法來。”謝鴻想了想,“老爺子,你們就這點人手嗎,能再召集些人嗎?”
“要人,俺們多的是,鄉親們都在後面窩著呢,俺們剛才聽到這裡有狼叫,所以過來看看。”老漢大手一揮,“不過,小哥你有主意了?”
謝鴻點點頭:“主意是有一個,不過我還需要斟酌一下,對了,老爺子,鄉親們都是附近的人吧?”
“十里八鄉的都有,”老漢臉色黯然,“這些狗韃子,搶俺們的糧食,燒俺們的家,許多地方的鄉親們都給這些韃子給害了,不少鄉親們聚在一起,想法子給這些韃子一個狠的,好報仇。”
“那你們知道文丞相的事情嗎?”謝鴻不無僥倖的詢問。
“文丞相,你是說我大宋的狀元郎?”老漢眼睛一亮,旋而充滿了灰暗之色,“狀元郎就是在二狗子他們那裡被韃子給抓了。”
“二狗子在哪裡,老爺子快把他找來。”謝鴻興奮起來,“蛇無頭不行,我們必須要有一個能服眾的人。”
“小哥,你是說我們去把文丞相救出來?”老漢搖搖頭,“怕是不行,文丞相給那群韃子抓到後,押上了船,莫說我們靠不近,即使靠上去,那裡的韃子太厲害,聽說還有韃子的國師,太難了。”
“老爺子,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行呢?”謝鴻搖搖頭,“而且,這是我們唯一的出路,只有文丞相,才能扭轉乾坤,否則,我們即使衝到了崖山,也是平白多死一些人罷了。
”
“死,死有什麼好怕的,如果連祖宗的臉面都保不住,活著還有什麼意思?”老漢氣的鬍子一翹一翹,“你等著,俺馬上把二狗子給你找來。”
謝鴻知道,他的選擇很愚蠢,與武裝到牙齒的、佔據了絕對優勢的野獸做困獸之鬥,是不明智的。
但是,謝鴻別無選擇,既然他進入了崖山,那他就無法坐看崖山發生的那幕慘劇。
更何況,謝鴻的心,也不容許他做出這種選擇。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人,固有一死,或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
如果謝鴻今日退避了,那他所堅持的心,又有什麼意義,那他的存在,又有什麼價值?
即使他僥倖能夠度過這一關,那他的心,依然留下了不可彌補的缺陷,這種缺陷,會時時拷打他的良知。
力所能為而不為,此之謂懦夫。
在二狗子的指點下,謝鴻找到了那艘關押著文天祥的海船,只是,那艘海船停駐在距離海岸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