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的疼惜。
這裡,為什麼當她以為她找著一個依靠,可以暫時停留的時候,發生這樣的事?
是因為她不答應他的要求嗎?還是因為她逆了他的意思?亦或者是他對可汗大選不尊重……
可是,為什麼,她和他的關係會惡劣到如此地步?
“你沒事吧?”見蔡田一直在發呆,宋齊丘擔心,就問道。
蔡田搖搖頭,緩緩道:“我,什麼時候能離開這裡?”
宋齊丘輕笑,露出整齊的牙齒,他說:“不是我,是我們。”
揚起眉毛,蔡田以為自己聽錯了,好似,剛剛他說是我們。
又是一個傾國傾城的笑容,宋齊丘說:“我決定和你一同離開這裡。”
“為什麼?”
宋齊丘再次笑了笑,說的淡然:“沒有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往往原因越多。越是這樣簡單的話,越是讓人聽了疑慮重重。
“你不要為了我離開這裡……”他在這裡受到重用,如果離開,那還不是要重新開始。
不過,蔡田忘了,歷史終究是歷史,宋齊丘終究是要回到江南,為徐知誥的大業盡那份力的。這樣的歷史過程,任是誰也阻擋不了。
宋齊丘知道蔡田多想了,握住她的手,慢慢的說:“你不要多想,我只是不想再這個野蠻之地待下去罷了。”
蔡田知道自己多問已經無意,就沒有再說話。
可是,身上的傷痕,真的很疼。然後,她看到自己面前的這個纖弱的男子,傷痕累累,衣服沒有一處完好之處,深紅的血痕一道道的,血肉模糊之間,衣服擱著中間,那疼痛,一定不會比自己好過多少。
“你這有沒有金瘡藥,我先替你塗上。”
宋齊丘搖搖頭:“沒有。”有的話,他早就拿出來了,那會等到這個時候,說起來,契丹人的力氣真是大,如若不是他多穿了一層衣服,怕是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主子,我走了十幾家醫房,大夫都不肯給這位姑娘看病。我說要開藥,他們也不給開。”
宋齊丘聽後,擺擺手,讓那管家下去了。
“是不是還是不行?”蔡田從管家為難的臉上,已經猜出來了。
宋齊丘心疼的看著蔡田,伸手將浸入肌膚裡的衣服小心的揪出來,才說:“嗯,是的,連藥都不讓抓。”
這話,說的雲淡風輕,蔡田搖搖頭,道:“沒關係,不如我們到野外採些草藥?”
她之前經常去芳草那裡,大體知道止血止痛的草藥,就是不知道這個地方有沒有了。
“不行,你傷的如此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了。”為了使蔡田不亂跑,宋齊丘百般不願的說,“我去問問舍利素吧,他或許能幫上忙。”
蔡田不知道舍利素是誰,但看到宋齊丘很是為難:“真的沒問題嗎?”
“沒事,放心吧。”宋齊丘搖搖頭,右手在蔡田肩上拍了拍。舍利素想讓自己娶他的表妹,不知道這次會不會要挾……
可是,還沒等宋齊丘離開,那管家就匆忙的跑了進來,說:“可汗讓這位姑娘去準備今夜的領舞,說是越開越好。”
蔡田依舊出那人說的是什麼,就用帶著問號的臉問宋齊丘。
宋齊丘嘆了口氣,解釋說:“可汗讓你現在就去排練,為晚上的領舞做準備。”
報復(三)
報復(三)
哼哼,原來,還沒有結束啊,她這副身子,還能領舞嗎?也許走不到哪裡,就暈過去了吧,可是,人的潛力不是無窮的嗎?她,還有揚州的朋友,她,不能就這麼倒下……
宋齊丘見蔡田冷笑,不由的抓住了她的胳膊,關切的問:“你還好吧?”
“呵呵,我好的很,去就去。”說罷,就跟著管家往外面走。
走了幾步,忽然回過頭來,對宋齊丘說:“謝謝你。”
僅僅是簡單的三個字,卻包含了太多,有無助,有無奈,也有悲傷。離開,真的有那麼一天嗎?怕是她還沒有走出這個地方,就被耶律阿保機給折磨死了。
宋齊丘好似明白蔡田的悲傷,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做了個走路的姿勢。
蔡田知道,他的意思是說一起走。
有個人等著你,真好……
再次微笑,即便是那笑容帶著淡淡的悲哀,卻也美得讓人心驚。那紅潤的唇,和那雪亮的眼睛,都傳達著某種頹廢的美感。
衣袂飄揚,宋齊丘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