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耶律阿保機的住處那麼富麗堂皇,氣勢恢宏,但也算是不錯了。整個建築都是依據著中原的樣子建造的,走進去,好似走進了江南的小院。淡雅別緻,又不失溫馨。
門內的桃花已經凋謝,粉嫩的花瓣鋪滿了整條石子,像是一條仙境,讓人分不清真與假。
走過一道道小路,放眼望去的,就是一大片的竹林,新生的嫩芽和翠綠的枝葉,成為最美的景觀。
穿過綠蔭的竹林,二人才來到一處小小的別院。那院子內支著一個個大大的淡紫色傘,順著傘花的陰影,一路走進,才到達屋子。屋內沒有小廳,一進門看到的就是一排排大大的書架,書架的最裡面,才是一個床。床邊是一個一人高的櫃子,櫃子邊便是窗子。
蔡田要扶著宋齊丘躺下,卻被宋齊丘阻止了。正在蔡田訝異的看著宋齊丘的時候,卻被宋齊丘按在了床上。
然後,宋齊丘轉身朝門口說了幾句話,一個身穿契丹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二人又說了幾句,那中年男子才離開。
“我讓管家去叫大夫了,你先等等,一會就沒事了。”
宋齊丘的話裡,無時無刻不透著關心,蔡田搖搖頭,覺得鼻子酸酸的,忽然間想哭,卻硬是把淚水壓進眼裡,擠進心裡。
人們都說,淚水是鹹的,可是為什麼,蔡田這次覺得淚水是甜的呢?原來,只要不是一個人承受著這異鄉的苦難,一切都不同了。
“我沒事,你的傷比我的要重的多。”說著,蔡田再次起身,卻被宋齊丘再次按到床上,並將薄被蓋在她的身上。
慢慢的,宋齊丘搖了搖頭,只是用那雙清澈的眸子看著蔡田。從他的眸子裡,蔡田都能看到自己感動的一塌糊塗的臉和含著淚痕的眼。
都說一生一世一雙人,或許,一生一世一知己也是不錯的。
一會兒,那大夫就帶著藥箱來了,宋齊丘與那大夫寒暄了幾句,就要讓其給蔡田看傷,可是,那大夫卻搖了搖頭,面露難色。
宋齊丘也皺著眉,說了一串契丹語。
隨後,那大夫又和宋齊丘噼裡啪啦一陣,二人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大。而且,宋齊丘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終,還有要大人的趨勢,因為,一向是風度翩翩的宋齊丘,竟然抓住了那大夫的衣領。
蔡田第一次見宋齊丘如此激動,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心裡急的厲害,忍著身體的疼痛,快步走上前,拉住宋齊丘的手臂,問道:“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宋齊丘一聽到蔡田的聲音,才如夢初醒般的看了蔡田一眼,但大手還是抓著那大夫的衣領。
一邊的管家嘰裡咕嚕說了幾句,應該是勸架吧,然後,宋齊丘又看了蔡田一眼,才點點頭,放開了那大夫。
那大夫見自己自由了,連忙抱著自己的藥箱離開了。但一路上卻憤憤不平:如若他不是可汗的貴客,他早就一拳揍過去了,哪輪到他那麼囂張?
“發生了什麼事?”
“可汗下令說,整個契丹的大夫都不能給你看傷,違命者,斬。”
報復(二)
報復(二)
“嗯?”蔡田一時沒有消化這句話,意思是——她被人封殺了?
呵呵,真不容易啊,她不是什麼重要的人物,她只是一個小小的舞妓,怎麼受到這種待遇,需要一個族的最高統治者來特意關照了。
這樣的情節,怕是隻有在電視劇裡才能看都吧?耶律阿保機,你就這點能耐嗎?
“不要擔心,我讓管家去找了,一定能找來一個大夫。”
“謝謝。”蔡田點點頭,然後坐回床上,久久沒有說話。
她記得那次她和他的第一次相遇,她寄人籬下,不想救人,然而,最終他還是逼著自己救了他。他當年只是個小毛孩,大周身卻散發著貴族般的高傲氣質。那時她只是把他當做一個不懂事的孩子。
然後,多年以後,他們在一個客棧相遇,她大喜若望,像看到許久沒見的朋友一般同他打招呼。他,冷著一張臉,好似不認識她。她混吃混喝了幾日,二人又在林中遇到強盜。他冰冷的眼神,譏諷的笑容,他不在乎她的生死,但是,好歹他們是得救了。那時,她就以為,他們是朋友。
飄妍軒的相遇,她一直都不知道,可是,他不是暗中照顧自己嗎?即使是最後離開中原,他不也是讓新任的老闆照顧自己嗎?他,或許沒有表面上的那般冷漠。
在瘦西湖,她差點被淹死,也是他救了自己,一起趕路的那點時間,她清楚的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