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產生了無數問題,叫她忍住憋著不問,簡直比封住她的嘴還難受。
這會腳傷了,又有沙迦撐腰,想必來看她的御醫就是有心想溜,也要掂量掂量後果。
屏息,握拳,好機會呦。
不懂得利用,才是傻瓜。
沙迦感受到了鳳昭儀突如其來的亢奮情緒,不解的撇了她一眼,小妮子怎麼忽然跟打了雞血似地,也不哼唧著腳疼了,大眼睛簇燃了兩枚蠟燭,一邊一隻,亮的滲人。要是深夜把她扔御花園裡,第二天就得傳出鬧鬼。
隨手拿了一本書,坐在淺離不遠處靜靜的看。
御醫應招而來,進門匍匐在沙迦腳下,三叩其首。
“墨染?竟然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萬沒想到竟然見著了三年前離宮的神醫,可沒有人來與沙迦說這事兒。
“皇上,墨染學醫小成,回宮效力。”不亢不卑,墨染還是過去的墨染,一點都沒有變。
沙迦略微頜首。
“先給娘娘看看腳傷吧。”
墨染垂首,從藥箱之中取出紅線一條,交給了安福,“勞煩公公系在娘娘手腕之上。”
他這用意,竟是想要懸絲診脈,淺離的眼睛立即湧出崇拜的目光,胸口處小鹿亂撞,這是神醫,絕對的神醫耶。
絕色神醫
一直以來,她的願望,就是找個像墨染這樣醫術高超的師傅,好好學一身本領,等將來出了宮,瀟瀟灑灑,不依賴任何人就能生活的很好。
如今,機會近在咫尺,她緊張的胸口噗通噗通跳不停。
可惜,礙於尊卑,墨染只停留在了殿外,由一扇屏風阻去了與淺離之間的距離。
她看不見他,他亦如此。
僅聽聲音,墨染似乎還很年輕,清亮悅耳的嗓音,每個字都咬的很清晰,即使說話語速稍快,也能讓人聽得明白。
沙迦忽然道,“鳳昭儀傷在了腳趾。”
懸絲診脈有什麼用,望聞問切,墨染看不到傷口,難倒憑著一根線就能‘切’出來傷勢如何?
“皇上,臣斗膽。”墨染絕頂聰明,立即聽出了沙迦話中的意思。
百轉千回的心思,似乎瞬間瞭然了什麼。
這鳳昭儀,好生受寵,傷到了腳趾,陛下居然願意讓他不避嫌的就近診治,唯恐耽擱半點。
沙迦一揮手,幾個宮人齊力扯去了屏風。
淺離倚在椅背上,三顆腳趾腫了老高,平放在白狼皮上,分外觸目。
疼了老半天,這會兒已經有些麻木了。
再加上淺離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墨染身上,竟然一時之間,忘記了喊痛。
好出色的男人,一襲暗色官服愈發襯得他身材如柳,黑絲纏成髮髻,用官帽壓好,臉低垂著,幾乎貼在了胸口,只從走路時現出的輪廓,和臉部細膩的肌膚看出,這是個面容俊美的絕色男子。
“娘娘萬安。”屈膝跪在淺離腳下,墨染恭敬行禮,一絲不苟,做足了架勢。
淺離哼了一聲,算是回禮。
心中不免隱隱有些失望。
這又是個中規中矩的官兒,八成也是不願意收她做徒弟的。
幻夢破碎
“娘娘腳上的傷並不嚴重,請陛下放心。”墨染只掃了一眼,就確診無誤,在沒防備的時候大力撞了一下,等消腫了,就沒啥大礙。
從藥箱裡取出一小隻瓶子,遞給身邊的宮人,仔細說了用法用量,交代完畢,又貼著腦袋退到了安全的位置,從始至終,都沒瞧淺離半眼。
當然,淺離也沒啥機會看清墨染的容貌。
將來即便再有計劃遇到,她大概還是不會認識。
真是可惜呢,才動了認師傅的念頭,就又破滅了。
這宮裡,她就找不出個人,能不問因由,不計代價的傳醫術給她。
墨染退了出去。
淺離無精打采,失望的情緒緊緊跟隨,一徑沉浸在幻想破滅之中,就連沙迦什麼時候到了跟前都不知道。
腳趾處,冰冰涼涼的感覺總算拉回了神遊太虛的靈魂,淺離一激靈,居然瞧見喜怒不形於色的沙迦陛下,竟然在親自幫她上藥。
略微粗糙的手指,順滑的遊走於腳尖之上,就連沒傷到的部分,也一併塗抹均勻,很快,火辣辣的腳趾被冰涼的感覺降了溫,也不似先前一般又脹又痛了。
“小東西,你在發什麼呆?一臉不懷好意,好像在打鬼主意。”捏捏她的鼻,沙迦戲謔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