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朕要外出用膳,安福,朕不是要你擺宴勤政殿嗎?辦妥了嗎?”
老太監和鳳昭儀同樣的目瞪口呆,支吾半天,“老奴這就去督促著。”
剛剛皇上才說是傳膳柔福宮,令寶貴人伴駕。
幾十個奴才的耳朵聽的清清楚楚,而安福也早就命人去準備。
這會忽然又要回勤政殿,還一副早就知會了的模樣,真是沒辦法呀。
除非是不想要腦袋,否則安福總不能反駁皇上,說是陛下傳錯了旨意。
他惟有立即小跑著去準備,認命的馬不停蹄,為了沙迦一句話奔波操勞。
這就是當奴才的命,沒得怨。
淺離同情的望著老太監飛也似的背影,扭過頭去,用看野獸的眼神偷瞄沙迦。
伴君如伴虎,嗚嗚,她好怕,未來就要睡在‘猛虎’的身邊,沒準一個不留神,第二天早晨起來,四周黑咕隆咚,再一瞧,她已然被吞進了老虎的肚子。
“小東西,小心腳下。”被沙迦拉扯的走了幾步,淺離一個趔趄,差點被擺在路邊的花盆扳倒。
真搞不清楚,距離那麼遠,鳳昭儀怎麼就有辦法踢上去,惡狠狠的樣子,彷彿那隻腳丫子不是長在了她身上。
罪不至死
她痛撥出聲,甩開沙迦的大手,抱著腳滿地跳。“痛死了,腳趾要折了。”
沙迦愣了下,隨即轟然大笑。
爽朗低沉的暢笑聲傳出老遠,宮人們自動垂下頭,假裝瞧不見也聽不見。
噗通,淺離一屁股蹲坐在地上,愁眉不展的脫下鞋襪,含著淚猛揉,嘴裡嘟嘟囔囔,用只有自己才明白的混沌語調唸叨,“笑什麼笑,真沒良心,人家痛死了,還當笑話看。”
沙迦撩起龍袍,半蹲在她身邊,“小東西,真是個傻東西,撞傷了沒?走路也不帶眼睛呦,你把花盆都踢碎了。”
淺離扁扁嘴,真想劈頭蓋臉的頂撞回去。
可再想想沙迦的身份,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山野猛虎,惹惱了會屍骨無存的,為了保住這條小命,她沒骨子的垂下頭,腹誹滿肚,卻不敢說出嘴。
“還疼呀?”沙迦輕問。
三根粉嫩嫩的腳趾,腫了老高,真不知道當時淺離用了多大的勁兒。
含著眼淚,淺離說不出的委屈,使勁兒點點頭。
能不疼嗎?不信他去踢踢看。
“怎麼辦?朕下令處斬了這個花盆?”沙迦打趣的問,大手狠狠一揮,是斬殺的動作。
淺離被逗的噗嗤笑出了聲,手背抹掉了淚疙瘩,“饒恕它吧,皇上,花盆也不是故意的,罪不至死呢。”
沙迦故作威嚴的想了會,“既然鳳昭儀求情,死罪可免,活罪難繞,來人吶,把那盆子抬到庫房裡,終身監禁,不得外出一步。”
兩個太監領命而去,呼哧呼哧的把花盆子搬走,謹遵聖意。
是聖旨,亦是天意
沙迦轉過身去,拍拍後背,“小東西,爬過來,朕揹著你走。”
淺離立即想到了前兩天找上門來的幾個妃子,那一張張貌美如花的臉蛋上寫滿了妒恨,她和沙迦還沒怎樣呢,就恨不得撕碎了她,消滅於萌芽。
如果今天從未央宮傳出去,皇上親自揹負著她走路,不用過十二個時辰,她的小骨頭都被人拆碎了。������������
乾笑著,踉蹌站起,一隻腳使不上勁,淺離一瘸一拐的後退,“皇上,臣妾不敢,還是。。。還是自己走吧。”������������
沙迦的臉色沉下來。��������
“上來!”����������
淺離被嚇得一激靈。�����������
“臣妾真的沒事,您瞧,可以走。”盡力把重心落在腳後,避開受傷的位置,淺離不死心的逞強。�����������
小臉痛的泛白卻是做不得假,瞧的沙迦心頭火大氣。
伸出手,拽住那個不安分的小身子,甩沙包似地丟上後背,雙臂箍緊。
“朕不喜歡違抗,鳳昭儀,注意你的身份。”
他是這北國的皇。����������
他的話是聖旨,亦是天意。�������
容不得別人拒絕!������������
惡意也好善意也罷,即使他著實喜歡淺離,可也遠遠沒到了可以容忍她放肆的拒絕的份上。
小臉貼在沙迦的後背上,淺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