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排長嘴動了動,沒說話。
“你自己看。”中尉把對抗名單扔到五排長面前。
“人家要在擒敵拳上和你們單打,我還奇怪二排長什麼時候這麼睚眥必報了,原來你根本就沒去賠罪。”中尉沉著臉,說。
“五排長!”
“到!”
“5000字檢討一份,馬上帶著那個打人的去二排認錯。
五排長沒動。
“你有意見?”中尉看五排長不走,瞪眼。
“報告首長,那人是,那人是某市武裝部的公子。”五排長說。
“就是部長也不能隨便打人家老百姓啊!”中尉不屑的說,“五打一說出去也不嫌丟人,趕緊帶他賠罪去。”
五排長步履艱難的走了,他不知道怎麼說服高官公子低頭認錯,道理在一些人面前是行不通的。
五排長是個有同情心的人,而有同情心的人一般都會同情弱者,當然這是單行道,因為強者也沒地方可讓你同情。
一個人得勢以後容易翻陳年舊賬來憶苦思甜,沒“苦”可憶生來就高開高走的人比較受不得委屈,儘管打人之後賠禮道歉是天經地義,但在幾千年冤冤相報的俠式風氣薰陶下賠禮道歉無疑是一件很沒面子的事情,五排長不知道如何開口。
五排長最擔心的就是耐克袖標這種不知道謙讓為何物的二世祖在重壓下不得不負荊請罪但是懷恨在心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等軍訓結束出了軍營再變著花樣對白洪普實施打擊報復。
在部隊強弱界限可以說全靠個人本事,但在社會想動一個人卻是得考慮他背後的組織,有強大背景撐腰的耐克袖標對離群索居農村戶口的白洪普,後者無疑是任人宰割的。
熱心人還有一個特點就是愛瞎操心,事實證明五排長多慮了,他只開了個頭,耐克袖標就屁顛屁顛的介面說沒問題沒問題其興高采烈的勁頭好像不是去賠禮道歉而是去風流快活。
耐克袖標本名段世忠,是個浪蕩公子哥,這從他之前掏出的一摞新兵卡就能看出來,跟父母打電話一分鐘都嫌多,跟情人打電話一小時都不夠。
因為白洪普的從中作梗,段世忠最終也沒能跟他那些小情人們報上平安,段世忠費盡心思弄來的新兵卡一張沒用上,所以他對白洪普心存不滿,之後就有了土飛機那一幕。
段世忠自小欺負同齡人欺負慣了,他壓根就沒想到會有人敢反抗。
段世忠本以為白洪普也如那些一巴掌打不出個屁來的乖寶寶們一樣忍氣吞聲就過去了,他欺負人是從來都是沒有過善後這步程式,五排長的擔心無可厚非。
讓五排長入情入理的推斷有意栽花,是因為一個女人。
和讓段世忠產生道歉念頭的是同一個女人,起因是那摞新兵卡。
段世忠一直念念不忘舊愛們,所以新兵卡他一直帶在身上等待著能讓它們鞠躬盡瘁的機會。
家常便飯般的緊急集合不是這群養尊處優慣了的公子小姐們吃得消的,儘管每個人都咬緊牙關死撐努力不讓自己在全體新生面前丟臉,但有些事情不是你一咬牙一跺腳一狠心就能堅持下來的。
所以,有人掉隊了。
在一次深更半夜的緊急集合附加二點五公里的負重越野跑中,一個曾經面貌清秀現在灰頭土臉的女生在半途終於堅持不住,癱了下去。
這個女生是段世忠軍訓期間給自己定的第一個目標。
第一二七章 有男有女
段世忠對自己在規定時間完成任務持樂觀態度,他征服女生的方法匠心獨運,少有人能全身而退。
他早就看出面貌清秀支撐不了太久,所以他一直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
面貌清秀終於在他的期待下體力不支,段世忠近水樓臺的用雙臂和前胸支撐住面貌清秀不堪重負的身體不讓她天當被地當床的露宿街頭,段世忠曾對該面貌清秀擠眉弄眼多次奈何亂花漸欲迷人眼人家總是視而不見,現在表現的機會到了。
珠圓玉潤的摩擦力讓段世忠忘了現在是負重訓練不是藉機揩油的時候。
五排長跑過來給他後腦勺一巴掌,說:“你想抱到什麼時候?送救護車上去。”
段世忠這才看見救護車就在他旁邊停著呢。
開救護車的是個新兵,是為了女朋友當兵那種新兵,他老早就踩油門來到他們兩個身邊,對段世忠色膽包天的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旁若無人的對女學員實施手抱大有頂禮膜拜之意,他沒好意思按喇叭打擾段世忠的黃粱美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