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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好累,看著他,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只努力想要笑,可聰明如他,笑或者哭他又怎能分不出?

茫茫然看到桌上的紙筆,深吸一口氣,拿起筆,可落筆時,卻不知該寫些什麼,“一杯香茗一卷書……”那樣的話再不會寫,再不會期盼,回憶,怎堪?

手中握著小管在紙上隨意划著,一陣心亂,(炫)恍(書)然(網)回神時,卻看到滿紙的亂語,只是一陣暈眩——子軒,子軒,子軒——都是你的名字,子軒!

這份愛,要怎麼斷,才能瀟灑來去不留一絲遺憾?誰能告訴我,這份回憶我又怎能忘卻,紅塵往事,誰能拋卻,誰又能看穿,睜眼閉眼都是回憶,甜美的,愉快的,留下的只有苦澀只是痛,我,到底該怎麼辦?

放下筆,不再勉強自己,徑自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爬山虎,爬了滿牆,風輕輕吹過,夏竟然已經到了,可為什麼還是覺得冷呢?

“回南親王,莫姑娘是因為哭喊勞心用力,傷及咽喉,不能發聲了。再加之心中鬱結,刺激過度,以致心脈受損,只能慢慢養著,再看了。”風陣陣吹過,我看著這起伏的綠色,心中想著太醫說過的話。難道這就是報應不爽?若只能說出傷他的話,不如從此再不要說話。苦笑著搖搖頭,或者這樣更好,如果得以開口,我也許會跑去跟他說清一切,這樣,我再無機會。

抬頭看著朗朗青天,我究竟是否該說蒼天有眼?出口傷人的人,再不能說話,可那些害人性命的人,他們會有怎樣的結局?為什麼報應總不落在他們身上?我還該相信蒼天有眼麼?

恍惚中,耳聽臨風在身後安慰我道:“會好的,我找天下最好的醫生給你看。”

太醫走的時候,一邊搖著頭,一邊嘆著氣,我不知道太醫出去之後跟臨風說了些什麼,但我知道,或者根本就好不了了。深吸一口氣,迴轉過身來,看著他,點點頭,努力做出欣然的表情。

他看著我,目光中微微發怔,搖了搖頭,“你何必在我面前掩飾?”

看著他離開,我再也掛不住臉上的表情,淚水順著臉頰,經過唇邊,淚水果然是苦的。

為何世間會有莫筱言,莫筱言,莫筱言,莫與之言,若就此不再說話,不如叫莫言。

第六十八章·莫言(4)

從此再無莫筱言……

一生一代一雙人,爭教兩處銷魂?

相思相望不相親,天為誰春!

漿向藍橋易乞,藥成碧海難奔。

若容相訪飲牛津,相對忘貧。

第六十九章·葬心(上)(1)

看著小荷忙著侍弄窗臺上的海棠,都謝了,才沒幾日,就都開過,又謝過了,我竟錯過了它的花期。清晰地記得,我數著海棠的蓓蕾,他在一旁笑看著,花都謝了,賞花兒人呢?

“姑娘看什麼呢?”小荷停了下來,笑看著我,接著自己又答道,“花雖然謝了,不過這葉子倒也好看,一片片晶瑩剔透的。”雖然現下太后的旨意還未下,但他們待我卻像半個主子,開始有些不適應,好在這裡的人並不多,平素只有小荷陪著我,她總是在說話,她一直說著,我便一直聽著,不再胡思亂想。

看著笑如花的她,想著曾經我也在花旁笑著說過的話,想著那個擁著我看花開的人,心中一味泛苦。

“可是要喝水?”她見我只是愣著,細心地問道。

我搖搖頭,比劃了個手勢表示我要出去走走。小荷點點頭,看了看外面,“中午日頭大,走一會兒就回來吧。”

我點點頭,站起身來,踱到院子裡。雖然已是夏初,可也許是因為在山裡,這裡卻透著涼爽。

太醫診斷出我不能發聲的第二日,臨風便帶了我出宮,匆匆地離開皇宮,我彷彿落荒而逃,逃得倉皇、乾脆,卻不徹底。或者不在那裡,會好很多,至少看到的都是陌生的東西,不會碰到熟悉——最好。

一切都是我不熟悉的,但一切都是我喜歡的。記得上回來的時候,是臨風帶我來看桃花,都這麼久過去了,花兒早該謝了,走向桃園,站在院子裡,呆呆地時而看著天時而又低下頭看著地上的小蟲,只是什麼都不想。每日在這山裡待著,風輕輕拂過我的臉頰,總覺得像夢一樣,或許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就醒了,或許醒了的時候,我就回去了,回到那個讓我為了房子車子工作論文擔憂犯愁的二十一世紀去。現在想來,或許那些擔心才讓人覺得踏實,可這終歸不是夢,我,再也回不去了。

轉過前院,在拐角處,卻看到了一片小園,就像凌雲家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