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稔慎,嘆了口氣,作勢要走。大花又叫住他道:“別,你陪著的好,我可不想她一睜眼就跟我哭鬧著找師父,只好別碰她就是積德行善了。”大花搶先一路出了門去,還幫他關上房門,在寒風朔朔的院子裡卻哀怨沒有地方去。
墨公子坐在床邊,想去拉左稔慎的手握在手心裡,半途想起大花的話,生生的忍住收了回來,只能是乾巴巴的坐著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他用了葛根汁,也分給她道行,他能做的都做了,只能盼望她這棵人參禁得住折騰,能夠活過來。他坐在床邊,完全不敢再碰她。
一日過後,左稔慎臉上開始有了血色,但仍舊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墨公子不敢隨意碰她,只好出去找大花,大花怕冷,躲在廚房的灶臺邊上烤著火一動不肯動,像個冬眠的小熊。墨公子把她搖晃出來,說是左稔慎一日沒吃東西,怕是會餓著,讓她煮點粥給她灌下去。
大花不情不願的嘟囔灌粥不如直接灌茶葉,還省得勞煩她親自動手了。她到底迫於墨公子兇惡的眼神,扁著嘴淘米去了。墨公子沒有回去,就站在門邊看著大花兩手沾了水凍得通紅的淘米。
大花開始還以為他是故意折騰自己,後來猛地靈光一閃,竊笑道:“你不會還是呆在人參身邊就想吃吧?”她頓了一頓,認真的感受兩把,奸笑道,“不,不是吃,是撲。”
墨公子咳了一聲,喝道:“淘米。”
大花唉聲嘆氣的暗爽道:“欲、望啊,好東西。”
墨公子惱火的哼了一聲,拂袖回去左稔慎的房間。他在門口踟躕半晌,推門進去。若非分給大花一魂一魄,他會變成現在這副樣子?他會這麼不小心的修歪了?會如此控制不出原始的欲、望?不過只要大花在他近邊,他便可以控制住自己。
他又坐回床邊,望著近在咫尺的左稔慎,他只想拉拉她的手,稍稍親近一點點,卻只能黯然的對著一雙手發呆,他原本以為就算碰了她,只要她身上沒傷口,不吃進嘴裡去,便不會有什麼大礙,可是現在……果然他就不該妄圖親近什麼人吧。
“待你醒過來,我是否不該再出現在你身邊了?”他喃喃道。
大花端著剛剛熬好、正冒熱氣的粥送過來,驚見墨公子用布將兩隻手包了,拉著左稔慎的手像是老鷹抓到兔子抓的死死的,她登時死的心都有了,把粥往桌上一摔,衝過去拎起墨公子的衣襟大吼道:“虧你想的出來,這兩塊破布你就沒摸過?!滿身帶毒裝什麼純潔,快給我撒手!”
墨公子無語的放開左稔慎那毫無生氣的小爪子,從床邊躲開讓大花給她喂粥。大花聽他的才見鬼了,丟著粥不管,先拆了塞在懷裡暖肚子的一水囊熱乎的葛根汁出來,用帕子蘸了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給左稔慎擦手,回身把帕子摔向墨公子:“混球。”
墨公子無言的躲開,理虧沒吭聲。大花端著半涼的粥,一手扣著左稔慎的下巴毫不溫柔的把她拉起來,掰開嘴巴,一整碗飛快的倒下去,然後丟下這半死不活的拿著碗走路帶風的衝出去。
墨公子心疼自家人參,怕她嗆了卡了之類,湊過去打量,不敢下手碰,只能憑藉看臉色紅潤與否來確定。他見她沒什麼嗆住那樣的臉色發青,便安心的又坐了下來,猶豫片刻,又拿自己裹著布的手握起她的手來。
左稔慎翻了個身,呼呼的睡的香甜。墨公子忙收回手來,緊張的看著她等她醒過來,許久也不見動靜,無奈的嘆了口氣,夾雜著失望。
他這麼沒日沒夜的守了三天,除了親眼看著左稔慎翻過幾次身之外,再沒什麼收穫。等到第四天,他隱約覺得屋子裡似乎有點味道了,想起床上這隻和自己都幾天沒洗過澡了,他忍受不了,去廚房燒水,順便再次把冬眠在灶臺邊上的大花攪和起來指使她去給左稔慎洗洗乾淨。
大花橫眉冷對,揚眉喝道:“我跟你的意識是相通的,你讓我去給人參洗澡,簡直是藉機佔她便宜。這麼缺德的事我不做。”
“你是個女的。”墨公子咬牙道。
“我是女的不代表你也是女的。”大花哼道。
“這宅子裡除了你我還有會動的嗎?不是你動手就是我動手,難道要我親自去?”墨公子切齒道。
“你敢你就自己動手。”大花又縮回灶臺邊上,“我正懶得動呢。”
墨公子深深的無力了,只好先把自己的水燒了,把自己先洗乾淨了。大花在灶臺邊上一動都沒動,看都懶得看某鳥在廚房裡寬衣解帶,大泡浴桶,反倒撇著嘴指責他汙染水,擠兌他洗完了別到處亂倒,省的開春方圓百里長不出草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