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胳膊怎麼弄的,好多血。”左稔慎拉扯他的袖子扁嘴道,“報應,絕對是報應,讓你咬我那麼多口,喝我那麼多血,老天下報應了。”
姜筠苦笑,簡單直接道:“若是我讓你放棄你的師父隨我而去,你可情願?”
“情願你個頭!”姜筠身後一個聲音回答的比左稔慎還快,接著姜筠被推開,滿頭滿臉沾著雪的仙使萬般狼狽的掏洞出來,只露著腦袋道,“現在是打情罵俏夫妻情深的時候嗎,先快隨本仙去才是正經,那隻毒鳥簡直是瘋了,快快逃命要緊。”
仙使一手寶貝的護著他的大冊子,一手拉扯住姜筠,從袖子裡抖出一個小玉葫蘆,拈訣施法,葫蘆變得碩大,擠塌了大半的雪坑,雪片飛揚。仙使死死的扣住姜筠驅使葫蘆,兩人一陣風般從雪底下竄了出來,消失在天際。
墨公子來到坑邊,左稔慎正拍打自己身上、頭髮上的雪。
墨公子帶著左稔慎下雪山。左稔慎看過仙使的葫蘆,覺得很霸道,再想想自家師父大概也挺厲害的,咋就沒個葫蘆、棒槌啥的代步呢。她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師父身後,滿肚子的不滿不忿,不過,師父一直緊緊的攥著自己的手,她暗爽的抵消了所有的不快,樂的都快冒泡了。
墨公子自從不得已收回大花,對於左稔慎身邊的情形便不再能夠一清二楚,因為不清楚,所以更加在意,尤其是左稔慎那身扎眼的過於鬆垮像是被人扒過一次的衣服映入眼簾的時候。
“你和那個道士在山上過了多久。”他突然道。
沉浸在自己幸福的大泡泡裡的左稔慎(炫)恍(書)然(網)驚醒,認真的從頭掐日子算:“沒有沒很久吧,幾天?或者十幾天?記不住了。”
墨公子的手攥得更緊,沒走幾步停了下來。左稔慎以為他一定是走累了,想要找代步的了,滿心期待的等他拿什麼好東西出來。然而他只是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她,像是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麼東西似的,弄得左稔慎渾身不自在,不安分的扭扭脖子,動動肩膀,拉拉衣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裡招的師父這麼炯炯的看著。
墨公子一言不發的打從裡頭給她整理衣服。左稔慎心裡暖洋洋的舒服,恨不得天荒地老都這樣,一面暗自竊喜,一面乞求時間別動,卡住千萬別動。墨公子這衣服整理的,也不知道是想幫她穿嚴實還是想幫她脫了,一股小寒風從她的脖子衣襟之間竄了進去,害得她忍不住一個寒戰,不由得伸手拉緊衣襟裹緊脖子。
小寒風颳過的時候,她打寒戰的時候,墨公子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脖頸上的痕跡,青紫色的,吻痕一樣的痕跡。
此時左稔慎這個緊衣襟的動作,深深刺傷了墨公子。
左稔慎很不理解師父只幫她整了整褻衣的衣襟,就板著臉獨自往前走是個什麼意思,想起師父百般嫌棄她光丟丟的到處跑的情形,她赫然領悟:這是嫌棄了啊嫌棄啊。忙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恨不得脖子臉全擋上,然後追上墨公子去,再一次去拉師父的手。她握到手裡才發覺,原來師父的手握成了拳頭。
她默默的把拳頭掰開,用自己的小爪子插到師父的手心裡,繼續像剛才和師父下山去。墨公子的手漸漸由僵硬變得溫柔。
“我走累了,我餓了,我不幹,我也要葫蘆飛著走。”左稔慎耍賴的滿地打滾不肯走了。
墨公子彎□來,輕柔的撫摸她的腦袋,只是一句話,徹底的讓撒潑的人參姑娘乖乖聽話。他只是說:“好了,走吧。”
摸著她的腦袋,輕輕的、溫柔的、寵溺的,情話般的一句“好了,走吧。”左稔慎當即乖乖的從地上爬起來,拍掉身上的雪,乖巧溫順的就跟他走了。
師父大概是吃錯藥了,不過好幸福。左稔慎緊緊的抓著師父的手不鬆開。
夜裡,烤著什麼都不用燃燒就自己發光發亮的火,左稔慎連連瞥看離著自己和火都有兩丈遠、閉目養神的師父,心生一計。她輕手輕腳的走到師父身邊,小心翼翼的挨著他坐下,見他沒反應,更親暱的往他身上靠靠。
“你做什麼?”墨公子睜眼了。
左稔慎磨牙丟出早就想好的藉口,她可憐巴巴的張著大眼睛純良無辜的望他:“師父,我冷。”
墨公子冷漠的哼了一聲:“所以從火邊挪到我身邊來了?那火難道還沒有我溫暖?”
左稔慎臉不紅心不跳的用力點頭,盤算鑽進他懷裡去他會不會發火。墨公子伸手,那團火飄到兩人身邊發光發熱著,他原本抱在胸前的手也放開了,垂在身側。左稔慎咬咬牙,試探的貼上師父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