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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澤牧嘴角的笑意更深,值此千鈞一髮間,也不抵抗,只脖頸微微一偏,輕盈地一個旋身,讓槍頭緊貼著他的脖頸擦了過去,而他與小影已近在咫尺,修長的手指帶著拈花一般的慵懶甜意輕輕按上她握槍的手,笑意明亮地低聲道:“對我,你是越來越不留情了。”
小影恨極,臂上使力,發現自己竟無法將槍從他輕輕一按下再次挑起來,當下鬆了手,一招化冰掌向他當胸襲來,道:“你我原本無情,何談留情!”
宴澤牧黯淡了笑意,出掌接招,在兩人雙手即將相接之時,他的手卻以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突然一轉,一把擒住她的手腕,藉著她攻勢一拉,瞬間將她抱入懷中。
小影大驚,竭力掙扎。
他緊緊抱住她,俯臉貼著她涼滑的面頰,哀傷地呢喃道:“一年多來,我火一般的思念你,你卻選擇用冰一般的絕情來破壞這久別重逢的美好心情。為何對我如此狠心?”
在他鐵一般的擁抱禁錮中,小影只覺得呼吸維艱血脈不暢,鼻尖被迫沁入來自他身上的幽沉的淡香和清爽的男子氣息,她的腦中很快出現缺氧一般的暈眩。
他卻毫無放開她的打算,只輕輕用面頰蹭了蹭她嬌嫩的肌膚,道:“你瘦了。”
“放開我……”她艱難地從喉間擠出聲音,微弱得像是小貓吟叫,惹人愛憐。
“我只是想和你敘敘舊,可是你不乖,而我厭倦了每次都要在點穴中才能進行的談話,今日,不過是改個方式罷了。”他側過臉,呼吸間充斥著一絲隱秘的急切,火熱的唇開始在她裸露的脖頸上印下一連串的細吻。
小影卻無暇顧及,因為此時,她已經模糊而又真切地感覺到,她真的快要被他勒死了,他鐵一般的胳膊蛇一般緊緊纏住她纖弱的身體,像是要將她碾碎揉爛以便融進他的血肉一般,極度的窒息中,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靈魂正慢慢地離開自己的軀體。
就在她快要閉上眼睛時,他卻突然鬆手。
空氣的急速湧入讓她腦中空白一片,幾乎休克的身體在他放手的一剎便軟軟地向地上癱去,卻又被他攔腰截住。
小影痛苦地急促喘息著,睜開雙眸看著他不辨表情的臉,道:“你殺了我吧。”
他的眼閃亮如星,聞言,他幾乎沒有一絲猶豫地搖頭,道:“我捨不得。”
小影站起身體,推開他的手,直視著他有些幽暗的目光,堅忍道:“你不殺我,終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宴澤牧微微一笑,道:“很迷人的目光,很多年前,這種目光也曾出現在我的眸中,你正在嘗試走我走過的路。不過我不得不奉勸你,這條路不適合你。”
小影冷冷一笑,沒有說話。
宴澤牧仰頭看看月,又將目光定格在她的臉上,道:“不信麼?你為什麼如此恨我?”
小影轉過臉,不做聲。
“原因實在太多,多到你懶得一一詳述條條例舉對不對?可事實上,這些因感情而生的怨恨,於你而言,都是多餘且不合時宜的。我從未直接地傷害過你,而你卻總因為別人的悲慘而傷害你自己,而且,就目前而言,能牽動你全部心情乃至悲喜的還大有人在,這證明,你不適合走我走過的那條路,即便勉強去走,除了更多的悲慘和痛苦之外,你不會得到更多。”他似一個歷經滄桑的睿智老者,正循循善誘著自己的晚輩。
“你不會永遠贏。”小影盯著他,賭咒一般道。
宴澤牧點頭,道:“的確,但你我之間,我會一直贏下去。關鍵就在於,這世上,再無一個人可以用任何形式任何方法讓我覺得痛不欲生或是意志薄弱,而你,永遠做不到這一點。”
小影看著他幽深難測的眸光,他臉上的神情,難得的認真。
野風狂烈地吹著,無視人的苦痛,彷彿要將世間的一切都掏空。
宴澤牧微微皺起了眉,似有些苦惱,這種表情於他而言簡直可稱得上是不可思議,至少,自小影與他相識以來,從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過這種表情。
“你讓我很矛盾。”他移開了目光,輕輕道,似乎正在斟酌權衡什麼重要的事情。
小影不為所動,面無表情道:“若你不殺我,我要走了。”說著,轉身去撿落入草叢的銀槍。
“做筆交易如何?”他的聲音難得鄭重。
小影直起身,沒有絲毫遲疑地向遠處自己的馬匹走去。她不是他的對手,她知道,所以,她不妄想能從他那裡得到公平的對待,而交易,想來不過是他興之所至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