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罄了,下一批至少要七天後才能運達。”
小影仔細看他,思索著是否去向宣園求證一下這條訊息。
“嘿,你親我一下我就把這最後一壺讓給你如何?”某人低柔得欠扁的聲音在她耳畔幽幽地響起。
小影娥眉一皺,突然一掌襲向他的右肩,然後在他下意識地向左傾斜身子躲避之時,一把抄過他桌上的純金酒壺,迎著四周投來的驚訝目光,怡怡然向廳外走去。
直到看不見她身影,燕九才回過頭來,迎上身旁姬申充滿探究的目光,淡淡一笑,道:“很可愛,不是嗎?”
第159章 只是為你
金湯城外,相思門。
紅豔如霞的楓樹下,有一張墨綠色的石案,石案上,有一架淡青色的琴,琴絃上,有一雙白皙纖長的手。
這雙手很會彈琴,長指躍動間,一串音符一串珠璣。
琴聲如泉水叮咚般響了片刻,突然又如刀劍相撞般激昂起來,飛濺的音符像是無形的劍,削得樹上的楓葉如雪片般飛揚,最後終於一聲裂音,絃斷了。
面容清瘦卻絕豔的男子抬眸,看到面前臨風而立的素衣女子時,嘴角勾起一絲有些脆弱的微笑,道:“幸好你來了,否則,我真不知該何以為繼。”
滄月看著他,自從上次在再生谷外交手過後,已有三年多不曾相見,他不見蒼老,卻瘦了許多。
時值七月,他卻還披著一襲錦緞厚重的銀白披風,一片楓葉落在他肩上,像是洇開的血漬。
她緩緩走近,在石案對面落座,看著他比雪更白的臉色,沉默了片刻,道:“你既料到我會來,定然也清楚我為何而來了。”
玉霄漓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玉嫩的臉,微微苦笑,道:“滄月,何時你才能不為他而來找我一次?就像探望舊年的朋友一般?很難麼?”
滄月低眸,語氣中不帶絲毫感情,道:“我有我的職責。”
“你還要為他空耗多少年青春?直到他死麼?如果是這樣,我不介意為你解脫。”他突然激動,按在琴絃上的手指無意識的一緊,弦又斷了幾根。
滄月看著他唇上也消失了最後一抹顏色,心中隱隱有些觸痛,但她忍著,只道:“我會死在他前面。”
玉霄漓目光隱忍地看著她清絕的小臉,良久,身軀微微一顫,嘴角一縷血絲蜿蜒而下,他雙手扶住石案,卻還是不可抑制地向一旁倒去。
滄月驚了一跳,下意識地繞過石案一把扶住他的肩,看著他蒼白得幾近透明的臉色,吶吶問:“漓公子,你……怎麼了?”
玉霄漓微微垂下首,黑亮的長髮披散了一肩,一併掩住了他雪白的容顏,滄月只聽得他的聲音低低的微弱地傳來:“上次我錯手傷你,我一直很痛悔……”
滄月一怔,扶起那已無聲無息的男子,果然已經昏厥了。
辛苦最憐天上月,一夕如環,夕夕都成玦。
夜,滄月立在視窗,仰頭望著夜空的那弦彎月,想起那句詞,心中微微黯然。
身後突然傳來風一般的呢喃:“我又夢見你……”
她轉身,玉霄漓已醒了,正眼神迷離地看著她,卻在她轉身一剎,目光變為清明。
她走至他床前,目光抑鬱,剛剛替他把脈時,他真氣逆行,經脈俱傷,明顯是強練何種厲害的內功所致,情況十分危急。
“他在盛泱龍棲園,你去吧。”他轉過臉,淡淡道。不想在她這樣的目光中繼續狼狽下去。
滄月輕輕眨了下眼,道:“漓公子,我曾勸過你,你不可以練涅影。”
“若有完整的內功心法,我為何不能練?還是在你心中,他能的我都不能,所以,他是勝利者,而我,永遠是失敗者。”玉霄漓突然轉過臉,情緒激動。
“漓公子,你內傷很重,不要激動。”她輕聲道。
玉霄漓看著她眼中自然流露的關切之情,心中一暖,平靜了下來。
“滄月,幼時的記憶雖已遙遠,卻難忘是嗎?你還在乎我。”他看著她,眸中全是希冀。
滄月有些不自然地別過臉,不語。
“我知道我好不了了,或許,這次你一走,你我便成永訣。你再不必為他而關注我提防我。”他有些苦澀有些不甘。
滄月抬頭看他,眼神似欲分辨,可又開不了口。最終轉變為沉沉的哀傷,因為她知道他說的是事實。
“只是,我有個多年的心願一直梗在胸間,不償不快。滄月,臨別在即,你可不可以成全我?”他認真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