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們是熱昏了,眼花吧。你看,這哪有他啊?”
少女四顧一下,嘴角突然微微一撇,圓亮的黑眸中瞬間泛起一層淚花,吸吸凝脂般的小鼻子道:“他一定是不想見我,所以躲起來了對不對?皇兄,你也幫著他一起躲我對不對?”
被少女稱作皇兄的男子,正是百州的五皇子姬傲,而面前這少女,則是去年剛剛及笄的十三公主祉延。
姬傲見祉延又要哭,急忙道:“真的沒有呀,你不要冤枉皇兄。我是你皇兄啊,怎會幫著他躲你呢?不信,你去找。”
祉延大眼一眨,兩顆淚珠骨碌碌沿著白玉般的小臉頰滾了下來,小嘴一撇,哭著道:“他存心要躲我,我又怎麼找得到?我又不會武功……”說著,往身後的亭柱上一靠,拿起手絹,大有不哭個痛快不離開的勢頭。
見此情形,姬傲一個頭漲成兩個大,正心焦,一陣涼風吹過,心曠神怡間,腦中突然冒出一個主意。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告訴他在哪。”他裝出妥協的樣子。
祉延一聽,果然止住了哭聲,抬頭,淚光閃爍的大眼微微有些紅腫,楚楚可憐。
姬傲一邊自罵卑鄙一邊道:“那小子剛剛的確來過,也怪我,不該告訴他龍棲園又來了個絕世美女。他一聽有美女可看,招呼也沒打一聲就跑了。”
祉延大眼眨巴兩下,有些不通道:“他也會這樣麼?”
“男人都會這樣的。”姬傲說的理所當然。
“那,皇兄你為何沒去?你不也是男人麼?”祉延天真問道。
姬傲語塞半晌,方才訕訕道:“你現在是去找他呢?還是繼續跟我探討這個……男人的問題?”
祉延擦了擦眼淚,道:“當然去找他,我這就去。”說著,轉身便要走。
“等一下。”姬傲阻住她。
“還有什麼事麼?”她有些迫不及待。
“龍棲園沒有熟人引薦進不去,把我的令牌帶上。”姬傲解下腰間王令給她,省得她呆會兒進不了龍棲園又跑回來找他。
祉延拿在手裡,臉上泛起燦爛的笑,道:“謝謝你,皇兄。”轉身歡天喜地地走,沒走兩步,又突然回身。
姬傲見她要走剛剛落下的心隨著她的轉身又吊了起來,不意她卻道:“皇兄,我知道你為何沒去了,因為你有詹洛姐姐對不對?皇兄,你不僅是個男人,還是個好男人呢。”
姬傲一怔,她卻朝他揮揮令牌,轉身歡快地跑進那一片炙熱的陽光中。
少女的身影剛剛消失,亭側的一株芭蕉後突然走出一個墨綠錦袍臉白似玉的男子,正是景蒼。
他面上帶著戲謔的微笑,長腿一跨坐上欄杆,一腿擱在欄杆上背靠亭柱,動作如行雲流水優美之極。他側首看著正在斟酒的姬傲,道:“原來你是個好男人。”
姬傲瞪他一眼,道:“我是為誰?下次自己擺平。”
“若她不是你妹妹,又會哭,我何須要你幫忙。”景蒼淡淡道。
姬傲看著他,想到這個初到盛泱便在宮宴上舌戰群臣,將三位位高權重的藩王說得啞口無言,卻讓皇帝頻頻點頭另眼相看的狂傲小子也有一天會被一個女孩子嚇得到處躲,心中不由又著笑起來。
他自然知道按景蒼的脾氣,這樣對祉延已經非常不錯了,但他心中也暗暗起疑,景蒼這樣做,僅僅是因為失憶了性格有所改變,還是因為別的什麼?
要知道,祉延雖然八歲時就失去了母親,但皇上對她卻一直是頗多寵愛的,景蒼這樣退避容忍,只怕,也與洲南此刻的處境有關吧。
洲南王景繇一死,其他三個藩王根本不把景澹和景蒼這兩個“黃毛小兒”放在眼裡,在宮宴上,京北王詹泊天甚至公然說,洲南王偏安一隅,一枝獨秀,且素來與其他藩王不合,有事君不忠,自立門戶的嫌疑。
景蒼聽後,語氣淡淡道:“詹王爺,我兄長景澹繼承藩王之位不足三月,不知你從何處看出他事君不忠,妄想自立門戶了?還望你再說具體一些。你說我洲南素來與其他藩王不合,我倒不認為這有何不妥,一方藩王,一國之臣,只要管理好自己的封地,對國君盡忠便可,何須與其他藩王走得過近?還是,詹王爺你希望,四位藩王能親如兄弟一般,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詹泊天見他一個小輩語出不敬弦外有音,當即又氣又急,道:“我自然不是說新任的洲南王,我又何曾說過希望四位藩王抱成一團的話?國君在此,你當心言語。”
景蒼道:“我洲南自上到下,對皇上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