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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著,分個敵我罷了。

肅悅大長公主是琳孝妃的母親、宏晅的姑母、先帝的親妹妹、仁宗雲清皇后的女兒,此次大辦生辰,自然是人人重視。琳孝妃獲准在宮宴前兩日回大長公主府省親,再在宮宴當日與大長公主一道回宮,離宮時不少新宮嬪都將為大長公主備的賀禮呈到琳孝妃面前,讓她轉交大長公主。琳孝妃只笑著一一推了,道:“各位妹妹有這份心,到時候親手交予母親便是,本宮怎好經手?”也就無人再執意爭下去,她們本也就是想做個樣子,讓琳孝妃看出這份心。

這“樣子”我是不願意去做的,今日這樣做了,日後有哪處做得不到位便教人覺出虛偽來,得不償失,還不如就按規矩將禮交給肅悅大長公主。

宮宴仍設在輝晟殿,嬪妃們不約而同地到得早,就都在側殿候著歇息。芷寒備的禮是我替她挑的,一對金起花鐲、一件玉鷺採蓮珠寶絛環,她始終有些不放心,再次小聲地問我:“長姐……會不會禮太薄了?若讓大長公主覺得不敬……”

“不薄了,又都是精心挑的,大長公主會明白。”我輕緩地安慰著她,向她解釋道,“你不比高位宮嬪,你一個婉儀,送得太多了反倒不合適。”

莊聆聞言,也在旁徐徐笑道:“你姐姐說得沒錯,聽她的。若說禮薄,大長公主是雲清皇后的女兒,打小什麼沒見過?我們誰的禮也說不上厚了。你按著規矩,送得得體大方便是,不必太忐忑了。”

芷寒點點頭,輕應了句“諾”。

“聽說雲清皇后是中家人子出身?”一句帶著點興奮的小心的議論傳了過來,我們循聲望去,是沐容華和苗肅儀。二人都是面帶好奇地低低說著,莊聆蔑然一笑:“真是上不得大臺面,議論起來也不分場合。”

我本也不打算搭理,卻聽得沐容華嘲諷介面的一句:“聽說做過御前尚儀……這麼一說,簌淵宮那位倒真是前途無量呢。”

苗肅儀聽言輕笑:“姐姐這話說的,什麼前途無量?三年了不也就是個貴姬,哪比得了姐姐入宮就居容華位?姐姐才是前途無量呢。”

我笑而不言,竟連半分惱意都沒有,只覺與她們爭執半句都是多餘。莊聆也不言,淡淡笑著側耳傾聽,芷寒雖有怒意,但見我們如此便也不開口。只聽沐容華蔑意更甚地又道:“這你就錯了,宮裡的事兒麼,很多時候是說不清的。你別看她曾在奴籍,那雲清皇后還是再嫁的呢……這宮裡平日裡沒人敢提,民間可都傳得有鼻子有眼的了,雲清皇后本是神宗的充容,仁宗繼位後先封的夫人又做了皇后。這改嫁的都能當皇后,你說那曾在奴籍八年算得什麼大事?”她慢悠悠地說著,似是講著雲清皇后的往事,對我的譏意卻不減分毫。

殿外宦官的通稟悠長地起了音,卻是剛聽得一聲“陛下……”,“駕到”二字尚未傳入眾人耳,眾人便被殿裡陡然響起的一個女聲吸引去了。

“憑你也敢議論雲清皇后!”

正文 106

尖聲的怒斥引得我們倏然回過頭去,是方才人;嬈姬的本家妹妹。眼見殿門外長階上隱現了人影;我們皆按規矩去正殿接駕行禮;那罵聲卻猶未停止;好似全然不知聖駕已到一般。

“雲清皇后從前就算是宮女又如何!論位份,她是一國之母;論輩分,她是你我的長輩;豈容你如此不恭不敬!”

眾人皆盡行下禮去;只有方才人的聲音在殿中迴響著;極是清晰,弄得我們都是滯了一瞬,才出了言:“陛下萬安、皇后娘娘萬安、大長公主萬安、琳孝妃娘娘萬安……”

仿若被眾人的問安聲一語點醒,方才人驚住片刻,驀然拜倒:“陛下大安……”

沐容華被方才人適才突如其來的訓斥搞得沒回過神,此時也是如夢初醒般地行下禮去:“陛下大安。”

四人在殿門口駐足一瞬,方聽得宏晅淡道:“都免了。”

起了身,便見肅悅大長公主面色隱現不悅,琳孝妃沉了口氣,肅然問道:“方才在爭什麼?”

一時無人答話,肅悅大長公主沉緩地開了口:“怎的都啞巴了?方才聽著是議論本宮的母后呢?”她目光凜然地從方才人面上掃過,冷道,“這一位本宮倒沒印象。”

“大長公主……”方才人不禁一慌,上前兩步到肅悅大長公主身前一拜,“臣妾荷蒔宮才人方氏。大長公主恕罪,臣妾自知低微,萬不敢議論雲清皇后。實是聽得沐容華娘娘對雲清皇后不敬才辯了兩句,一時激動……便未聽到宦官通稟,失了禮數……”

“沐容華?”肅悅大長公主神色一凌,卻是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