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這個人有多得寵。因為這樣的人,說到底不過是他暫時喜歡的一個物件一般,指不定哪天就不喜了,不值得別人多費心思。
所以他的安排能在他離宮時護我周全,卻會招些閒言碎語,以致他詢問我的意思時也很小心,猶猶豫豫道:“朕怕再有人惹事端,想讓你避一避……正好……採擇家人子,少個尚儀……”
我知道他的心思自然不會不快,眼睛一揚,笑道:“正好,這事兒臣妾輕車熟路,御前尚儀晏氏謹遵聖命便是。”
別人的議論,就隨意吧。
他離開後不幾日,我發現我少了很多可做的事情。不能去成舒殿消磨時光了不說,因為皇后不在,每日的晨省昏定也都省了。所幸莊聆提醒了我:“如若閒得無聊,到長寧宮陪姑母去,她也喜歡元沂。”
她老人家是對我有恩的。
於是幾乎日日到長寧宮問安,去時備上幾樣親手做的點心。帝太后自然高興,元沂又願意與她親近,奶聲奶氣地叫著“皇奶奶”,半點不見外。
“永定是個體貼的孩子,不過元沂更聰明些。”帝太后如此笑讚道,“哀家當時還想著也許交給琳孝妃或是莊聆更好些,現在看來到底陛下是對的。”
我謙遜地莞爾福身:“太后謬讚了,是這孩子天資聰穎,不是臣妾的功勞。若是讓琳孝妃娘娘或是聆姐姐去帶,只會教得更好。”
說話間,宮女端了藥來。帝太后雖無大病,但到底年紀大了,小病小災總是難免,便時時服著湯藥調養著。我接過藥碗,欲吹涼了餵給她,她卻嗔笑道:“哀家還沒老到要人喂的份兒上。”
我訕訕一笑,轉手將碗呈給她,她含著笑喝了一匙,忽道:“你那次小產之後,調養得可好?”
我不覺一怔,只覺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不知她為何提起,如是答說:“陛下看得緊,臣妾哪敢不好好調養。臣妾雖自小身子弱些,但那次小產沒留下新毛病。”
“那就好。”她欣慰地點了點頭,苦笑一喟,“哀家的好些小病,便是當年小產時落下的。那會兒年輕氣盛不知道當心,老來就受罪了。”她說著注目於我,凝笑道,“相比之下,你比哀家當年的心思要強上許多。”
這話說得別有它意,我不做它想,從帶來的食盒中取了點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