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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正文 81077。作祟

“瑩玉映瑤,這些日子闔宮就看她們兩個折騰了;搬到一起也好;日後看戲只去一處就可。”我以手輕支著額;拇指輕揉著太陽穴;皺眉沉吟道,“只是若瑤妃篤信她能得著這個孩子,事情就不那麼容易了。”

“不礙的。”莊聆明媚一笑;長長吁出一口氣;“你當皇后表面上不動,暗底下也沒有說客麼?”她低垂著的眼睫下覆著幽深的笑意,“瞧著吧,出不了三日,瑤妃必定覺得自己是騎虎難下。”

若真如她所言,我就需要趕緊見見怡然了。

我深知嫡庶之別有多分明。瑤妃生得貌美,只因是庶,便只能是皇后的隨嫁;如今的嘉姬任氏和已逝的和貴嬪,一為光祿寺卿之女、一乃大理寺卿之女,父親明明是同等的官職,二人初封的位份卻一是正六品美人、一是從四品貴姬,自也是和嫡庶之分有關。“蕭家的那個庶女”,莊聆也曾用如此輕蔑的稱呼去說瑤妃。

一朝是庶出,這輩子便有諸多事情註定是爭不過的,譬如爭其他妾室的孩子。皇后在宮中是天子嫡妻、在蕭家是嫡出長女,蕭家縱是想將這孩子給瑤妃,一旦皇后道一句想要,態度再強硬些,瑤妃便是爭不過的。

瑤妃一直明裡暗裡存著奪後位的心思,有個孩子傍身,她就多個籌碼;相反的,若皇后再多個孩子,她便處於弱勢。

故而我若是她,若知自己得不到這孩子,便不會讓他留下繼而成為另一方手中的刀子來捅自己。

莊聆所說的瑤妃騎虎難下也由此而來。

即便是在避不見人之前,皇后也沉默了好一陣子了。從瑤妃中秋祭月到長跪佛堂為瑩麗儀祈福,皇后都沒有太多表態,彷彿事不關己。

在眾人眼裡,這都是皇后礙於族人的意思只能退讓,任由著瑤妃去復寵、然後有朝一日成為瑩麗儀腹中之子的繼母。但我想莊聆是對的,皇后許是會任由著瑤妃復寵,卻未必會由著她添個孩子步步緊逼後位。

長秋宮的掌事宮女藍菊幾乎天天去碧葉居看望瑩麗儀,自是代表皇后。雖則皇后探望有孕宮嬪是在正常不過的事,可如此頻繁殷勤,就不可能沒有旁的意思。

瑤妃是一宮主位,卻不能阻擋六宮之主探望嬪妃,藍菊在她眼皮子底下向瑩麗儀示好,她除了坐視不理也沒有別的法子。

因為她不能動瑩麗儀。隨居宮嬪若小產,如查起來,首當其衝的就是她這個一宮主位。

進退兩難。

再想瑩麗儀主動請旨遷居一事,我不得不去猜測這是否根本就是皇后的意思。瑩麗儀特意請旨遷居映瑤宮,等同於向瑤妃暗示她本人更願意將這個孩子交由瑤妃而非皇后。瑤妃對瑩麗儀不會對向皇后那樣設防,皇后就以這樣的法子將瑩麗儀推進了映瑤宮,目下整個後宮裡對她最安全的地方。瑤妃必須竭盡全力護她周全,出點閃失她擔待不起,更遑論自己動手害她。毒害皇裔的罪名一旦被查出來,賜死足矣。

即便不是皇后的意思,後續上也沒有太大差別,瑤妃照樣要竭盡全力護她,而仍舊是騎虎難下。如果這一切都是瑩麗儀自己的主意,近日種種依舊只能說明她想將孩子交給皇后,否則在藍菊去的第一日,她就可以斷然拒絕。皇后是六宮之主,如遭此拒,就不會再巴巴地往上送。

再往後,會是一場好戲,卻需要點助力。

一眾宮人都在怡然踏入明玉殿的同時默不作聲地施禮退下,怡然在我面前正坐下來:“姐姐有事?”

“我要報失子之仇,萬事大致備齊,要找你借東風。”我不帶半點隱瞞的向她道出心思。

怡然眉間掠過一驚,低睫略一沉吟便道:“姐姐要除瑤妃?”

我淡然注目於她輕一點頭,她神色微凝:“我能幫上什麼?”

“目下宮正司和尚儀局中的人,你都信得過麼?”

“宮正司大致沒有問題,尚儀局我只是代掌,人又多些,難免有存異心的。”

我緩緩沉下一口氣,自唇畔帶起的笑意浸入眼底:“明年就要採選了,照慣例,做宮娥的下家人子會先一步進宮,宮裡也要提前放出一批人去。藉著這個機會……”我手指閒閒一撥茶盞瓷蓋,磕出一響,“宮正司、尚儀局,換血。”

做法的道士在宮中也有些時日了,每日在瑜華宮和冷宮兩處忙碌著,瑩麗儀卻仍夜夜惡夢不得好眠,據說每夜都會驚醒兩三次,每次都是一身的冷汗。

照此下去,腹中孩子定難保住,都用不著旁人下手。

從宏晅到兩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