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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反應。

“晏然!”一聲厲喝,我驚魂未定地轉過身去,看見他站在宮門口處,面色陰沉。

周身一陣冷意。

“陛下……”嶽寶林扶著假山,艱難地站起身,額角一塊鮮豔刺目的紅,成了我的罪證。

周遭的宮人如夢初醒地去扶她,貼身的宮女取出帕子為她暫且按住額上傷口止血。她要走向宏晅,腳下卻一個踉蹌,宏晅忙上前一步扶她,她正巧落在了他的懷裡,卻又如觸了電般迅速睜開,轉過身背對著他,嗚咽道:“臣妾毀了容,不敢再面君了。”

他要扶她的手滯在半空,須臾,才轉向我,一聲輕笑森冷不已:“你昨日才對朕說,你不會為難她,這就是你給朕的保證?”

“陛下……”我緩出一口氣閉上眼做不出解釋,此時的他,必定只相信他看到的。而他看到的就是我走向了嶽寶林,然後伸手把她推向了假山。我是躲而非推、手上並未使力,這些他都不知道。我一聲嘆息,還是解釋了一句:“臣妾沒有推她。”

他冷笑不言,我側身吩咐林晉說:“去請太醫去疏珊閣候著。”

“云溪詩染一道送嶽寶林回去。”他頓了一頓,又補了一句,“旁人都退下。”

簌淵宮門口很快恢復了安靜,他沒有親自送嶽寶林回去,仍站在我面前,頎長的身影透著無盡的冷意。

他在等著我開口。

“臣妾沒有推她。”我低下頭,重複了一遍,壓著心底的森寒,自嘲地笑道,“臣妾若說是她自己摔的,是她有意做這場戲給陛下看,陛下只會覺得臣妾不可理喻。可實情便是如此,陛下想聽別的解釋,臣妾說不出也沒的說。”

靜默良久,他一聲低低的嘆息,輕緩的語氣中失望分明:“晏然,朕沒想到你會害人。”

“縱使她是蕭家送進來的人、縱使蕭修容讓你失了孩子,可她並不曾害過你……你何苦連她也容不下?”

“朕寵她,卻從來不認為她能必過你,你居然這樣急著要她的命?”

他的話就像是一把把磨得鋒利的刀一下下輕輕划著我的心一樣,看似不重,看似溫和,卻仍是每一刀都劃出了血來。那傷口暴露在風中,每一次去想都會更痛。

還不如用力的一刺取我性命。

我本就知那樣的解釋沒用的,仍是說了,只是盼著他能信我。

原來,解釋與否真的一樣。

在他眼裡,仍是我爭風吃醋、蓄意去害他的新寵。雖是沒能要她的命,但到底毀了她的容貌。

他甚至自然而然地認為我是因為蕭修容而遷怒於她,真讓人百口莫辯。

我強自摒去那不住地在我頭腦中撞擊的他的每一句話,抬頭望向他,微笑悽然:“就知陛下不會信臣妾,是臣妾錯信了陛下。”

我垂眸向他行了大禮,落寞疏離:“恭送陛下。”

正文 73071。說情

這一番爭執從簌淵宮傳出去;不幾日就鬧得沸沸揚揚。我若不是一宮主位、又曾有過失寵後一舉復寵之事;各處的冷嘲熱諷必定是少不得了。這次好在外頭傳得熱鬧;卻無人敢在我面前造次;好歹圖了個耳根子清淨。

自那日之後我就再沒有去過成舒殿或是廣盛殿,不是不肯低頭,而是知他必定不想見我。我先前就對嶽凌夏暗生嫉妒;他是知道的;但他能容我嫉妒她,卻並不意味著他能容我出手傷她。撇開得寵與否不提;也不會有哪個男人喜歡惡毒的女子。

追根溯源,還是我疏忽在先,如非我讓他那樣明明白白地覺出了我的嫉妒;他大概也不會那麼輕易的相信那一齣戲。

聽說接下來四日,又是每日傳召嶽寶林,第五日的晨省時,皇后終是向六宮宣了他的旨,晉岳氏凌夏為正八品婉華。

就此,她也位列八十一御女了。

這天,她進宮才剛滿一個月。

在傍晚的昏定之前,長寧宮的宮人跑遍了各宮,知會各宮嬪妃“不必去長秋宮昏定了,今晚帝太后召見”。

帝太后鮮少召見宮嬪去長寧宮,今日不僅召了,還一個都沒落下。近日來宮中算得平靜,新晉得寵的嶽婉華算是唯一的大事了,當下不用細思也知道帝太后召見的原因。

既知緣由,便知帝太后不悅。誰也不敢怠慢,誰也不敢不去,就連仍時時稱病不去長秋宮晨省昏定的順姬也沒敢耽擱。我們在離長寧宮不遠的地方相遇,她朝我一福:“寧貴姬娘娘安。”

“順姬姐姐安。”我莞爾回了一禮,她的目光飄向昏昏暮色下頗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