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的一場戲,帝太后這一番話卻撇清了自己與這場戲的關係,他還要疑,就只能疑我。
“不過還有一事,哀家本也忘了,今日蕭修容提了一句,哀家不得不再問問……哀家聽說寧貴姬動手傷了嶽婉華?若真有此事,後宮容不得心思惡毒之人,也容不得兩面三刀之人。”
她沒有半點徇私袒護的意思,語氣寒涼無比,似比他更容不得我做戲惑眾。他也會知道,那日早些時候,長寧宮正殿裡早就提過我動手傷及嶽婉華一事,本就頂著加害宮嬪的嫌疑,還要頂撞帝太后,做戲?這風險未免太大,畢竟很多時候未坐實的罪名都可以因這幾位的一念之差而坐實。
彼時我與他正僵著,又斷不能是奢求他來恕我。
為了後宮和睦冒著自己遭廢黜的危險去給嶽婉華求情,這是多良苦的用心……能有如此用心的人,也不會去加害得寵嬪妃吧。
真是多謝帝太后。
“寧貴姬娘娘,帝太后旨意,今晚不必去長秋宮昏定了,帝太后召見六宮嬪妃去長寧宮,有要事。”
“有勞大人,本宮定按時到。”
“帝太后讓臣將這個轉交娘娘。”來傳話的宦官奉上一物,用檀木盒子裝著,我開啟一看,全然不解:“護膝?”
“是,帝太后說等娘娘到了長寧宮自然明白。但此事須得委屈娘娘,故而帝太后不願明言強求。願或不願,娘娘到時自己決定便可。”
我循著順姬的目光看到長跪的嶽婉華時,心中豁然開朗。
我若願,那晚的輸家就只有她;即便不願,那晚受苦的亦只有她。
正文 75073。再起
又是一年中秋。短短一載,時過境遷。
去年的此時;我還住在錦淑宮。宮宴散去後;我與語歆又一道去嫻思殿與愉妃小聚;吃了愉妃拿手的那一道桂花宮餅。
今年的此時;愉妃已逝,再沒人能做那道桂花宮餅;語歆,她仍與去年無太多差別;可她的父親;已是我不能原諒的仇敵。
種種變故;都讓這團圓佳節愈顯悽意。
若回宮小聚,這悽意必定更加明顯,我便在心裡暗暗期盼宮宴久一些、再久一些……在這輝晟殿裡;好歹是歌舞昇平;一派繁華之相。
怪不得家人子要三年一選,否則過不了幾年,中秋宮宴只怕也剩不了幾人了。
說起家人子……來年開春就又是大選時,那麼來年的中秋,又是佳人滿座。
我的冊封,是在上一次大選之後,原來才不足三年而已。
殿裡的歌舞令人眼花繚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