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ok'”婉然在我身後驚疑不解地問。
我搖一搖頭:“不知道。去成舒殿。”。
在宏晅下朝回來之前,我已備好了茶點,以致他在入殿時明顯一愣,遂是一笑未言。
“陛下是不是看臣妾來覺得奇怪?”我將茶奉與他低眉問道。他接過飲了一口,笑說:“嗯,有日子不見你來了。”
我有兩個多月沒踏足成舒殿了,他倒是沒少來簌淵宮。每每來時我話都不多,或是直接尋了由頭避之不見。
“方才晨省,見到瑩才人了。”我一邊給他盞中添茶一邊道。
他“哦”了一聲,就隨手拿起一本摺子讀起來,問得毫不在意:“說什麼了?”
“她覺得是臣妾害了她的孩子。”我如此答道。他一滯,側頭看向我:“那就告訴她,宮正司都審完了。”
“但她認為臣妾和宮正情同姐妹,其間有假。”我無奈一嘆,“陛下說這事兒怎麼辦好?就是陛下不見她,可臣妾和她還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每日光晨省昏定就要見兩面,這樣的樑子結下來……”
“你不必理她。讓她搬回鷺夕宮去,自有馨貴嬪管著她。若再胡說,還有朕呢。”
我觀察著他說話時的神色,是全然對她無所謂了。如此便好,瑩才人要鬥也已失去了根本的資本。宮中行事,寵也好權也好,說到底都是靠著他,他無心,尋再硬的靠山也是沒有用的。
將近晌午時,殿門口值守的宦官進來稟說:“陛下,瑩才人求見。”
見他眉宇間不耐分明,眼見著是要吩咐不見,我便搶先開了口:“陛下還是見見吧,如若不然,她聽說是臣妾在這兒,只會覺得是臣妾說了什麼。”
他打量我一瞬,吩咐那宦官道:“傳吧。”
瑩才人入了殿,朝宏晅盈盈一福:“陛下大安,寧貴姬娘娘安。”
“坐。”宏晅沒有多看她,但口氣尚算溫和,“有事嗎?”
瑩才人仿若沒瞧見宮人給她添的坐席,徑自在宏晅旁邊落了座,淺淺笑道:“陛下,臣妾聽說瑤妃娘娘遭廢黜的事情,只覺得瑤妃娘娘不會害臣妾,此事恐有誤會……”
宏晅抬了抬眼,向一旁的宦官道:“去傳宮正來。”
正文 89
“陛下不必……”瑩才人低了低頭;顯得溫婉柔弱;“臣妾知道是宮正親辦的,可臣妾聽聞宮正也在嬪妃中有交好之人;只怕這人還是臣妾從前得罪過的;宮正只怕不會說實話。”
宏晅睇了我一眼,直言問她:“你是想說寧貴姬?”
瑩才人淡然一笑;垂眸只說:“看來不只是臣妾想這樣說;陛下頭一個想到的也是如此?”
她還真有膽子。
興許她有辦法讓宏晅動用別人重查此事,但……可惜了,我委實沒有害她;誰查也一樣。
若要栽贓;總難免要再過宮正司這道坎。
“不會是貴姬。”宏晅口氣不鹹不淡地給了她答案,她微蹙了黛眉反問:“陛下當真這樣信她麼?陛下知道臣妾曾與她交惡還這樣信她麼?”
她說話時始終是笑吟吟地看著我;毫無躲避之意,滿是好奇的探究。後宮中行事多是背後捅刀子,向她這樣當著對方的面明目張膽地問出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宏晅也覺得有點意外,側首看向了她。
宏晅端詳著她,直看得她向後躲了一躲,我雖是看不到他的神色也能猜到他目中現在有怎樣的寒意:“才人,朕因為你已經委屈過她一次,斷不會再有第二次。”
瑩才人顯有一顫,語滯了一瞬,方幽幽道:“那臣妾呢……即便臣妾比不過她,那臣妾的孩子呢?陛下,那也是您的孩子,您全然不在意是誰殺了您的孩子麼?。”
“孩子的事宮正司已查完了。”宏晅不耐中略提高了語聲,微一停頓,沉緩道,“你無憑無據地疑她,朕不能因此再查她一次。映瑤宮主位是蕭寶林,出事是在你碧葉居,與她簌淵宮無關。你說她和宮正私交甚密有曾與你交惡,那母后待宮正亦是不錯也曾罰過你,朕是不是連長寧宮也要查上一查?”
我想我那天應該一五一十地告訴她宏晅對我有怎樣的承諾,她今日也許就不會來碰這個釘子了。
也就沒有那般的自信要與我再爭高下了。
“才人若是沒別的事,跪安吧。”
話說至此,瑩才人僵了一僵,行禮告退。
瑩才人走後,我們都是良久的沉默,直到他忽然開口說:“傳宮正來。”
我心底不禁一片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