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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我堂堂姜家還怕她一個奴籍的丫頭不成!”皇太后一擊桌面斷然喝道,“去!把她給哀家杖斃了!哀家倒要看看皇帝能把姜家如何!”
宮人們瞧得出,皇太后這是氣懵了。這三年來,皇太后與帝太后、皇帝的關係愈加緊張,但都維持著表面的平和,誰也不敢硬碰硬。甭管心裡多少個不樂意,面上總還是過得去的,不會有意去找對方的不痛快。可這一次……也說不好是誰先找了誰的茬,總之目下看來要倒黴的是御前尚儀了。
“太后……太后……”那宦官小心地察著言觀著色,戰戰兢兢地勸著,“依臣看,事已至此,您此時委實不能跟陛下硬碰硬……還是先忍下的好,她就是得封也封不高,太后您想出這口氣,日後有得是機會。”
皇太后聞言愈怒,剛要出言斥責,一旁靜默的韻淑儀開了口,輕慢道:“姑母,黃大人說得對。事情到了這般地步,祺裕是橫豎都要嫁出去了,您又何必再為個賤婢跟陛下鬧僵了?”
這才是關鍵,皇帝平日裡幸了誰都無所謂,這次是專挑了她要送出去遠嫁的晏然,是要她知道,別想著讓旁人替她女兒出嫁。
賀蘭宏晅下了朝回成舒殿,進了寢殿看見晏然已不在殿內,登時渾身一悚:“晏然呢!”
他厲問宮人。儘管他並不覺得在他的那般威脅下,皇太后還有膽子挑釁,可晏然目下確實沒在殿裡……
一旁的宦官連忙上前躬身稟道:“尚儀說去找宮正……說是要去尚食局挑人。”
這丫頭。賀蘭宏晅放下心來不覺一笑,隨口問說:“什麼時候去的?”
“起來就走了。”宦官回思一番,“不到卯時。”
賀蘭宏晅想了一想,又問:“心情如何?”
“這個……”那宦官被問得有點蒙,照實答說,“沒瞧出來……”
賀蘭宏晅面色一沉,靜默一瞬,道:“知道了,退下吧。”
她必定心情好不了,從清晨時的夢話就能知道。再者,她開心從來都是掛在臉上的,不高興時才會遮遮掩掩不讓別人看出來,這個規律他早熟悉了。
整個成舒殿的氣氛都不對,因為晏然幾乎和御前的所有宮人都處得不錯,昨日他幸了她,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