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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
莊聆趁她愣神地當間掙開她,宮人立刻護在前面不由她再近身。她捂著臉頰滯了一瞬,霎時間怒意更甚,猛向我撲了過來,似是定要還我這一巴掌不可。
我拼力和她僵持著,死握著她的手腕不許她抬手,她便狠拽著我的衣襟,目眥欲裂。
“放手!”我連喝了兩聲,她猶不鬆手。心下一狠,只好一口咬了下去。
她終於一聲低呼鬆了開來,早已追上來又不好插手地侍衛這才得以把她鉗制住。又慌忙向我與莊聆謝罪不已。
莊聆理了理衣衫,眉頭緊蹙著大是不快:“帶她回去!若再讓她跑出來,你們自己跟皇后娘娘解釋去!”
他們押著方婉華忙不迭地退下。莊聆淡看著她仍在掙扎個不停的身體不屑地輕哼:“將死之人,掙扎個什麼。還不如老老實實待著,指不準還能得個恩典葬到妃陵裡去!”
我輕然一嘆:“將死之人,由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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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無寵、廢黜、賜死,這是她的上一世。
直至鴆酒入口,方如夢初醒。
在這九重宮闕里,充滿了冤魂和鮮血,
更充滿了權利和誘惑。
該爭的、不該爭的,爭得起的,爭不起的,
這一世她已清楚明白。
前路註定遍佈荊棘刀劍,
而那枚已不屬於她的鳳印,
她是否還可重新執掌?
正文 146
匆匆回到簌淵宮;更了衣又傳醫女來。倒是無甚大礙;只是頸部被方婉華長長的指甲劃了一道血痕。
醫女小心地為我上了藥,囑咐結了疤後莫要去碰;免得留下痕跡。我應下;命婉然取了一對成色不錯的銀鐲子給她,她謝恩退去。我扶著額側倚榻上;心煩意亂;闔著眼睛長長一嘆:“幾十號人看不住她一個;那幫侍衛個頂個的沒用。”
婉然的聲音輕飄飄地傳來:“是……聽聞已經稟去了陛下那兒;大抵會處置的……”
我聽她說得小心,睜開眼睨著她:“怎麼了?幹什麼一副忐忑不安的樣子?”
婉然一滯,即頜首道:“不是奴婢不安,是……”她環視了四周的宮人一番,復又垂眸道,“聽說靜妃娘娘那邊兒下旨,今兒個身邊隨侍的宮人護駕不周,每人杖責二十,這不是……”
我淡淡看過去,殿中有幾人是今日隨著我去的。方婉華殺出來得太突然,一時間我與莊聆怔住,旁的宮人也沒反應過來,這才與方婉華廝打了起來,還受了點小傷。論起責任,他們自是逃不了。
眼瞧著他們一個個屏息不敢言,我思了一思,緩緩道:“行了,別這個樣子了,把你們都罰了,簌淵宮的事誰來做?今兒個跟著去的,都罰俸一個月,這事兒算了了。”
眾人分明地鬆了一口氣,面露喜色,忙不迭地叩首謝恩。我又道:“云溪去稟皇后娘娘一聲,方婉華失儀,衝撞兩宮主位嬪妃,本宮和靜妃姐姐怕給嬈姬徒添煩惱不便責她,請皇后娘娘治她闔宮宮人失職之罪。”
云溪一福:“諾。”
婉然揮手屏退了旁人,坐在我身邊輕一嘆,道:“姐姐何必?冤冤相報何時了。”
“你當我樂意跟她冤冤相報?”我執起手鏡端詳著頸上的血痕,冷然一笑,“這一幫新宮嬪個頂個的不知天高地厚,縱容了她,日後還不定有什麼事。”輕輕一頓,續道,“再者聆姐姐罰了自己身邊的宮人,我這邊什麼都不動倒襯得她刻薄了。她落個壞名聲,不是便宜了方婉華?”
婉然嘖了嘖嘴不做置評,垂眸銜笑說:“也罷也罷,姐姐總有姐姐的道理。不過姐姐且先想想怎麼跟陛下說這檔子事兒吧,責打宮嬪……到底不是個小事。”
是,莫說嬪妃,就是個宮女,按著宮裡的規矩也是不能打臉的。昔日我失寵之時即便是受了掌摑之辱,和貴嬪也是仗著身邊無旁人才敢做那樣的事。我今日卻是當著莊聆和一眾宮人的面揮手打了方婉華,宏晅總會知道的,也不知會不會過問。
宮裡嬪妃爭風吃醋是常事,鬥嘴屬平常,卻很少有這般扭打起來的。是以宏晅當晚一壁踏進明玉殿一壁笑對我說:“怎麼還咬人啊?”
顯是已聽說了每個細節。
“陛下大安。”我頜首一福,恭謹又道,“陛下恕罪。”
“行了,打都打完了,謝罪就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