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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本宮何曾抗旨?”我笑意不減地反問她,“陛下下旨的時候,本宮就在成舒殿,親耳聽到陛下說無旨不得探望。本宮差宮人去也好、親自去也罷,都不過是向隨居的宮嬪和守宮的侍衛打聽打聽聆姐姐如今過得如何,何來抗旨一說?”

我坦蕩得比她還要理直氣壯許多,她微微一愣,即道:“娘娘那是被侍衛攔著不得進去罷了,如是能進,娘娘會不去探望麼?”

“如是能進本宮自然會進。”我理所當然地回道,“難不成日後解了禁足,本宮還見不得聆姐姐了麼?才人娘子這是什麼道理?”

“你……”方才人還要再言,我移開視線不去理她,笑吟吟地望向宏晅。宏晅淡瞟了她一眼也未說什麼,她怏怏地不再說此事,猶是委屈地低低罵了一句:“恃寵而驕!”

“恃寵而驕!”回簌淵宮的途中,宏晅朗笑著重複了一便這四個字,說得我一愣:“陛下聽見了?”

他睨著我:“朕又不聾。再說,她擺明了說給朕聽,朕會聽不見?”

“那陛下就由著她說?”我嗔怒質問道。

“說就說吧。”他又笑了一聲,摟過我,俯在我耳邊補了一句,“驕就驕嘛。”

正文 136

整個事情在表面上都顯得愈發安靜。莊聆禁著足;誰也見不到她;她一向的遵規守矩又心高氣傲也不會因此鬧出什麼事來。荷蒔宮幾個隨居的宮嬪也都安分得很;包括方才人也沒什麼動靜。

帝太后聽後道:“若是莊聆禁足幾日能讓新嬪妃們長長眼不再惹事,也好。”

我只能把所有擔憂生生按下。

怡然因不能再插手此事;就照常服侍在御前。一日宏晅從明玉殿走後,她折了回來;落座一喟:“眼見著姐姐擔心得連氣色也不好,我卻什麼忙也幫不上。陛下的旨意,兩位司正也不敢違。”

我搖搖頭:“罷了,什麼也做不得,只能盼著她沒事了。”

“宮正司會稟公辦的,若有人敢在此事上動手腳,我頭一個不答應。”她凝神而笑。我知她是想安慰我;她卻不知,此事即便宮正司秉公辦案,莊聆也是死罪一條。

思慮再三,我還是沒有將來龍去脈說給她聽。她本就幫不上什麼忙,不必同她說這些讓她徒增煩惱;再者她若是聽後想去做些什麼,亂了分寸更是要命。

她觀察著我的神色,緩然又說:“姐姐不必太擔憂了。今時不同往日,若是從前,皇太后來橫插一腳,咱就只有等死的份兒;可現如今,昭容娘娘雖是和皇后娘娘走得近些,到底沒什麼正經容不得她的人,想來不會出什麼岔子。”

我點一點頭,思忖片刻,問她:“皇后娘娘可過問過此事麼?”

“怎會不問?昨日還傳了我去。”怡然不禁苦笑,“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昭容娘娘做不出那樣的事來,讓我多打點著。可我若能打點早就打點了,哪兒還需要她提醒?”

我嘆息頜首:“這樣的事,也不知要查上多久。她就這麼一直禁著足,我覺得還是該想法子和她通通氣兒,若不然這一顆心實在放不下。”

怡然苦思著只是搖頭:“陛下親言無旨誰也不得探視,姐姐真要抗旨不成?”

我蘊起笑意,望向窗外明媚的陽光。近些日子明顯暖和了許多,眼見著春天不遠了:“冬春交替的時候,難穿衣易生病。她牽涉大罪,陛下可以禁她的足徹查,可她到底還是正二品昭容娘娘、還是帝太后的侄女。”我的視線移回怡然面上,笑意幾分迷離,“若是她病了呢?”

靜昭容病了。這話自是不能由我去告訴宏晅,否則便是抗旨不尊的大罪——她禁著足,我若是沒見著她,如何知道她病了?

於是我去長秋宮拜見了皇后,將打算一一同皇后說了。從潛邸到宮中,皇后與莊聆處得都是融洽的;從前同為貴女時,二人的交情也很不錯,我想她不會不幫忙。

我說得直白坦蕩,皇后卻始終只是一言不發地聽著。微微闔著雙目,長長的羽睫低覆著,說不出的沉靜端莊。藍菊為她輕揉著太陽穴,直待我我說完,又安靜了一會兒,皇后才睜開眼,徐徐道:“婕妤有心了,本宮自會召荷蒔宮的宮女來問話。”

便算事成,我恭謹行禮退出長秋宮。婉然在旁輕問:“姐姐何不將永定帝姬杯中下毒的真相一併說了?”

我緩搖頭道:“何必?那到底是個把柄,讓任何人抓著都不好。”

聽聞當晚,皇后傳了荷蒔宮的掌事宮女子佩前去。御前宮人即刻來簌淵宮稟了宏晅,他執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