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唳(六)
綰嫿急匆匆向門口奔去,心中狂跳,深怕她走得慢了,涼歡他們就會把她不客氣地抓回來。
邁出府門的那一刻,她覺得外面的月色是多麼迷人,空氣是多麼新鮮,還帶著纏綿的幽香。
幽香。。。。。硬著頭皮望向撞面來人,眉豐俊逸,面色蒼白,正是日前見到的夜凌烜。
“怎麼,這麼快便等不及要走嗎?安親王可還在花燈會上糾纏呢。”
綰嫿這才看見他的右臂鮮血淋漓,心中一驚,不知燈會發生何事,也不知南宮耘是否安全。後又想,那廝既和月昭儀在一起糾纏,那自是沒事。
深吸一口氣,轉身先往屋裡回去了。
夜凌烜即刻便來,右臂的傷只做了簡單的止血。
“不知王爺叫我來此,到底是何以?”綰嫿一句話都不願和他客套。
夜凌烜一聲低笑,“慕容姑娘心心念念為母報仇,本王瞧來,似乎也沒那麼迫切麼。”
綰嫿微惑,慕容姑娘?
卻聽他立刻改口道,“抱歉,抱歉,今傍晚時才去見了一位隱士慕容,一時未改的了口。是羽鳶,羽鳶姑娘。”
綰嫿冷冷道,“難道王爺對我母親的故去很有興趣嗎?我只是好奇,你為何硬塞給綰嫿羽鳶這個名字。”
“羽鳶傾國傾城,姑娘之貌亦清豔天下,僅這一點就足夠。”夜凌烜抿了桌上涼茶。
他並不準備告知得知自己身份的來由。綰嫿不語,她不想聽他胡扯。
悄靜。
“是你的夫君,南宮耘,害死了你的母親。”
一句話突兀的闖進綰嫿的大腦,她一時有些反應遲鈍。
他這話什麼意思!
她身形微微一晃,“王爺,何苦,亂放厥詞。”一雙秋眸緊緊盯著夜凌烜,昂首一字一頓。
“本王只是不願羽鳶被南宮耘表面的情意欺騙,日夜陪伴在殺母仇人身邊越陷越深。”
“你胡扯!”她低吼出聲,腦中皆是那個男人的背影,一身落寞的風華。
“安平王爺以為用這樣的謊言就可以挑撥我二人離間已達到你的目的嗎?可笑,羽鳶告訴你,不可能,你要什麼我都不會給你你不要再費心思了,沒有用!”
抒陽居,他打翻她的手中的錦盒,明黃聖卷滾落,血紅白蓮凋敝。念此,她心中安頓。
“南宮耘四年前曾暗中前往虞域,這事甚至連承嘉帝都不知。他帶去的隨從除了貼身侍衛,回來後都莫名失蹤。”
綰嫿冷笑,“既連承嘉帝都不知,你怎麼會知道?”
“西夜的黔門曾準備暗中將他殺害,以觸發動。亂,涼歡,便是那個派去的殺手。”
“那又如何?四年前去往虞域的人多得是。”綰嫿心臟忽跳得急速,有些痙。攣地痛。有些破碎的片段模模糊糊拼湊。
“南宮耘在虞域遭刺,涼歡用的是獨門毒藥鳳鴆。卻被南宮耘反襲,毒藥也落入他手。你的母親死於什麼?舊疾復發,對嗎?你明府裡的天霜地魄,有什麼舊疾救不了。是舊毒復發吧!你以為你母親如何能帶著你從趙炫手裡逃出來?那時她就中了鳳鴆的毒,就用過這兩味藥,她沒有想到她還會再受一次這種毒藥的折磨!這毒毒發時有多痛,你知道嗎?”
抱歉晚更、今日有事外出。兩更畢~謝謝閱讀。明天見
鶴唳(七)
夜凌烜站起,眸色沉沉。“那鳳鴆本就是獨門毒藥,外人怎會配得?南宮耘既能拿去,怎會看不住落入別人手裡?”
“你不信嗎?不信你大可以回去找找看,那鳳鴆的毒是五個人的分量,南宮耘不是儒士嗎?自然不屑用這種下三濫的毒藥罷。”
綰嫿渾身一顫,她發現過這個秘密。母親,確實死於舊事,這樣聽起來,似乎都很合理!
不,她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可是夜凌烜把這些事都說了。
她冷笑,“哼,你以為我會信嗎?當年之事若是你們故意假手於他,嫁禍栽贓,也大有裨益。”
“你們根本就不是刺殺,不過是一場做給明府做給南宮看的戲。你們以為會有人不忍她死,從中生出枝節,你們便可一邊手握她的命,一邊追尋你們要的東西。既在明處,也伏在暗處。”
“只是沒料到,她死了。”
綰嫿狠狠瞪著她,“對嗎?”
“對,也不全對。”夜凌烜自得笑笑,卻為這女子吃驚。
“那麼,你告訴我這些,有什麼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