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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外面風大。”我對著站在大門外的沈俊翔說。他看了看我，跟著近了屋裡。他依舊是一身的白衣，只是因為下雪批了一件淺灰色的大衣。我看見他頭上還有大衣上都撒滿了雪，便讓他把外衣脫了，然後讓丫鬟拿去烘乾。隨後，客廳裡就剩下我和他，氣氛一時又有些尷尬。

“你……”

“你……”我看了看他，笑了笑，示意他先說。

“你看上去起色不太好，也瘦了。”他總是會說一些讓我措手不及的話題，我只能不偏不倚地回答說是因為我不喜歡天氣冷的關係。他聽了，再看了我好一會兒，才低下頭去，彷彿在思考我這句話是真是假。我拿起茶，喝了一口，等待他的下一句。

“我打算去赴考。”他卻忽然低低地說了這一句。我微訝，卻想起當初招聘他的時候他說的一番話。勾起嘴角，我道：

“那很好啊，不要放棄自己的夢想。”明國有科舉制度，每年都在新年後的一個月開考。

“你對做官的人，有什麼看法？”他看了我一眼，忽然問了一句。我心中有點無奈，卻還是淡淡地道：

“我的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自己的看法。”

“我只是想知道。”他抬起頭，俊秀的臉容上有一絲堅定。

“為官者應該清廉自潔，上忠君，下愛民，不與奸邪同流合汙。”我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嗯。”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又是一陣難耐的靜默，他拿過手邊的茶，抿了一口，放下。

“我會當一個好官的。”他清晰地道。

“我相信你。”對於一個欲赴考的人，這樣的信任大概是最好的鼓勵吧。

沈俊翔離開後，過了一會兒，玲瓏便來到我的身邊，問：

“小姐，你怎麼以女裝出現在他的面前？他認出小姐了嗎？”玲瓏在幫我打理茗香居的時候見過沈俊翔，自然也知道他是茗香居的掌櫃。

“認出了，上次便已經認出了。”我嘆了一聲道。

“那麼……”玲瓏想說些什麼，我知道，打斷她，我道：

“他不會的。”這是基於什麼的信任，連我自己也不清楚。

吃過了午飯，我還是把玲瓏和芍藥拉了出去。因為大雪，榮東大街的人少了許多，可是熱鬧的氣氛仍在，大概是因為新年快到了，大家都很喜慶。購置了一些新的布料食物什麼的，我和兩個丫頭漫無目的地走著，看到什麼喜歡的就買。正嬉鬧著，一個不小心撞到了旁邊的一個人一下，我低眉說了聲對不起，也沒有太在意。可是一個有點盛氣凌人的聲音卻不打算放過我：

“撞到我們家小姐一句對不起就算了？”我抬眸，想知道是誰那麼大口氣。看見一個長得眉清目秀的女孩，為旁邊的一個女孩撐著傘擋著雪，大約就15歲的模樣。她旁邊有一位帶著絲帕的女孩，身形在冬天緊身的襖子襯托下顯得十分的曼妙，她側著身子，我看不清楚她的模樣。

“那麼姑娘想我怎麼做呢？”我看了看那位小姑娘，把她臉上驚訝得神情收於眼底，卻對著她旁邊的小姐問。那位女孩子慢慢轉過頭來，說：

“當然是要給本小姐賠……”當她看見我的樣子的一瞬間，所有的話語便都停止了。

“小……小霜！”她睜大她那雙水靈的眼睛喊了一句，驚訝得樣子連絲帕都彷彿遮蓋不住。然後她一把上前抱住了我。我本欲反抗，卻覺得她的懷抱異常的熟悉，一絲不確定湧上了我的心頭：

“芊……芊芊？”

“是你！真的是你！”女孩雖然放開了我，手仍緊緊地抓住我的肩膀，剛好觸碰了我還沒好完全的地方，我不禁皺了皺眉。玲瓏留意到了，冷冷地掰開了那個女孩的手，說：

“小姐，請你注意你的動作。”

那個女孩卻沒有因為這樣而冷靜下來，她拿下絲帕，一副姣好的容貌在我面前呈現，這回輪到我吃驚了。

重溫

一行人中多了兩位少女，都往大宅方向走去。那位長得和芊芊一模一樣的少女，也的確是叫芊芊，只是她是古人，而我所認識的芊芊是現代人罷了。她一邊走一邊牢牢地繞緊我的手，這個動作和那位芊芊也是一樣的。

她大概是就是那江南首富的女兒了吧？我想起那盞美人燈。

“小霜，你消失了五年去哪裡了？”芊芊睜著一雙撲閃撲閃的媚眼看著我。

“呃，姑娘，其實我不是你的那位友人。”我只好對著她這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