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裝飾卻很合我心意。這是一種奇怪的感覺,彷彿有一個熟知自己的人佈置了這一切,讓我覺得既驚喜又沒有出乎意料。慢慢地走完了整間房間,最後我坐在了梳妝檯前,拿起了那塊圓形的銅鏡看了看,模糊的看到自己頭上還戴著那些不合適我的朱釵金飾,我剛要伸手把它們拿掉,便聽到那小丫頭脆脆的聲音響起:
“讓我來幫你吧,小姐。”我笑了笑,放下了手,任由她幫我把東西卸走。
“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叫作蔓桃。”她放下了一支朱釵,回答道。
“哦?為何喚作蔓桃呢?”我好奇道,想知道她們是怎麼取名字的。
“奴婢們取名字都是按輩分的,我是蔓字輩,名字是去姓名裡的一個字或者是一種花的名字。”蔓桃又卸下了一朵珠花,回答道。我伸手拿起那朵珠花,放到面前擺弄著。聽她這麼說,我倒從來沒有留意過,當初在東宮兩名宮女是喚作宮棠和宮梅,的確是一輩分的人。
“小姐的首飾真漂亮,我從未見過如此精細的珠花呢。”大概是見我拿著那朵珠花,蔓桃笑道。
“喜歡麼?拿去吧。”我把珠花遞往身後,卻聽得她驚恐的聲音道:
“當然不可以,我們當奴婢的不能要這麼貴重的東西。”
“拿去吧,我賜予你的。”我也懶得跟她囉嗦。
“小姐……”蔓桃的聲音裡有著遲疑。
“用不上就把它換了作銀子吧,反正我不喜歡這些東西。”我道,見她還是不接,我補充,“拿著,我手都酸了。”
“謝謝小姐。”蔓桃的聲音裡帶著厚厚的喜悅,我也不由得笑了。
把頭上的髮髻卸掉,又換上了裡衣後,我便讓蔓桃下去休息了。貼身丫鬟的房間都在主子房間的隔壁,好有了什麼事情能及時幫忙。上了床,我放下了布簾,蠟燭明明滅滅的光從簾外傳來,我抱膝而坐,想起早上發生的事情,心中不禁一酸,緊閉了眼睛不讓淚水流出,我想祺心裡也不好受吧,不然他怎麼會這樣說話呢?
不知何時進入了夢鄉,第二天再醒來的時候我頭靠在了床的牆壁上,活動了一下痠痛的四肢,我掀開布簾,下床穿上了鞋。臺上的蠟燭都燒完了,我拿起梳妝檯上的梳子隨便梳了梳頭髮,剛要開啟衣櫃換衣服便聽得蔓桃脆脆的聲音從外面響起:
“小姐,你起床了麼?”
“起了。”我應了一聲,看見衣櫃裡男子的衣衫比女子的衣衫還要多,不禁想起凌輝允說我曾經喜歡女扮男裝,看來所言非虛。挑了一套米白色的衣裙,一轉身便看見了蔓桃端了盆子和布進來,我把衣服往梳妝檯上一擱,走到了盆子前洗了洗臉,漱了漱口,剛要拿起衣裙更衣,便聽得正在把盆子和布拿出去的蔓桃道:
“小姐,你且等等,讓我來伺候你吧。”我好笑地看了看她,然後道:
“不用了,我不習慣別人伺候更衣,你去拿早飯吧。”蔓桃剛又想說什麼,我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換好了衣裙吃過了早飯,我到了孃的房間問安,跟娘聊到了晌午,一起用過了午飯後,我出了孃的房間,讓蔓桃去做自己的事情,而我便慢慢地在這相府閒逛。走完了一遍都沒有發現相府中有魚池,我雖然感到奇怪,一般的大宅都會有魚池,為何相府就沒有呢?可是我卻沒有放在心上,很快地忘記了。
回到了房間,從書櫃中拿了幾本書細細地看著,在自己的房間,書本自然也符合自己的品味,不知不覺到了晚上,蔓桃拿了晚飯過了給我吃,吃過後,她邊收拾完東西邊跟我說:
“小姐,今天我把你送我的珠花當掉了。”我從書本中抬頭看了她一眼,只見她滿臉喜悅,大概是當了個好價錢罷?
“哦?價錢如何?”
“足足當了一百兩銀子呢!我回來的時候都害怕被人搶劫。”一百兩而已,憑那珠花的做工用料,定然不只這個價格,不過蔓桃高興,也罷。我笑了笑,點了點頭。直到月上中天的時候,我讓蔓桃幫我更了衣便上床就寢了。
明天便是丞相擺認親宴的時候了,會有些什麼人出席呢?祺會不會出現呢?自從上次吵了一架後,就再也沒有看見他了,也不知道再見他的時候應該怎麼應對,雖然氣已經消了,可還是覺得錯不在自己,如果他肯先低頭的話,便原諒他吧。
想著想著,我漸覺睡意濃重了起來,閉上了眼睛剛睡了一會兒便聽得有人推開了我的房門。我屏氣,儘量放平緩呼吸,我的房門是我自己親手拴上的,來人能開啟房門,必定是把門拴給挑開了。在心裡面揣摩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