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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都比我優秀,尤其是弘和賢,他們倆的才華遠在我之上,我本以為,無論如何,江山社稷的擔子都不會落在我的肩上,可這件事還是發生了,而我也只能順著母后的意思坐了上去。”

婉兒無奈的說道:“可是,你比他們都要聰明。”

“是因為我懂得如何去做一個傀儡嗎?”旦的笑容充滿著無盡的苦澀。

“不。”婉兒說道:“因為你真的明白娘娘需要的是什麼,他們或許也明白,只是不如你看得透徹。”

旦突然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婉兒道:“婉兒,我明知道今天和你所說的一切,或許會傳到母后的耳朵裡,也或許會要了我的性命,但我還是忍不住說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旦的眼神澄澈如水,與賢的深邃和顯的熱情不同,在他的眼裡,婉兒看不到一點點**的東西,於是淺淺的一笑道:“因為,或許我們可以成為朋友。”

旦突然大笑了起來,他的笑容如同他的眼神一般乾淨,道:“不錯,這幾年來,宮中發生的事我都看到了,也經歷了,所以我相信,我們一定會成為朋友,就像你和太平那樣。”

婉兒輕輕的點了點頭。

也是在這一年,武后將東都洛陽定為了神都,她說,只有在那裡,她才能真正的平靜,也只有在那裡,她才能回憶起和高宗皇帝那些美好的過往,可在婉兒看來,這只是她想要逃避的託詞而已,長安留下了太多關於血腥和殺戮的回憶,所以她要離開。

帝都從長安轉向了洛陽,朝中的大臣也漸漸明白了過來,權力中心的轉移背後其實是李唐王朝真正旁落的開始。

遷都洛陽並不如武后想象的那般美好,先不說朝中老臣的微詞不斷,朝外反抗自己的人也不在少數,朝裡朝外的危機讓武后身心俱疲,而此時,幸好身邊還有一個婉兒,幫她肅清著那些阻礙自己向上的絆腳石。

進入洛陽宮後,武后一直居住在貞觀殿,因為那是高宗病逝的地方。

婉兒奉旨走了進來,武后將手中的一份文稿遞給了她,道:“念。”

婉兒接過,迅速的掃了一遍文稿的內容,這些字她不敢看得太過仔細,因為每一個字都直指著武后心中最隱秘的地方。

猶豫了片刻,婉兒還是一字一字的讀了出來。

“偽臨朝武氏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節,穢亂春宮。潛隱先帝之私,陰圖後房之嬖。入門見嫉,娥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踐元后於翬翟,陷吾君於聚。加以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殺姊屠兄,弒君鴆母。神人之所共嫉,天地之所不容。猶復包藏禍心,窺竊神器。君之愛子,幽之於別宮;賊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嗚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虛侯之已亡。燕啄皇孫,知漢祚之將近。龍藜帝后,識夏庭之遽衰。”

婉兒屏住呼吸,唸完了上面的話,抬頭看武后,她卻一臉的泰然,婉兒只好繼續讀了下去,不過語氣倒是加快了不少。

“敬業皇唐舊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業,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興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豈徒然哉!是用氣憤風雲,志安社稷。因天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愛舉義旗,以清妖孽。

南連百越,北盡三河,鐵騎成群,玉軸相接。海陵紅粟,倉儲之積靡窮;江浦黃旗,匡復之功何遠!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衝而南斗平。暗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居漢地,或協周親;或膺重寄於話言,或受顧命於宣室。言猶在耳,忠豈忘心。一抷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託?倘能轉禍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勳,無廢大君之命,凡諸爵賞,同指山河。若其眷戀窮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幾之兆,必貽後至之誅。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

婉兒讀完便重重的跪了下去,這洋洋灑灑數百字的《討武氏檄》,不但嘲諷了武后的出生及侍奉兩代君主的尷尬,更是聳動天下反武的言辭,慷慨激昂,令婉兒也心生敬仰,但到底面前的人是武后,這樣的話在她聽來恐怕就不是這樣了。

“婉兒,你讀到了什麼?”武后平靜的問道。

婉兒俯首道:“當日徐敬業因事被貶為柳州司馬,卻不想他卻與一幫反賊勾結,起兵揚州,這篇檄文想必也是他的意思,想要藉此令天下起之,置娘娘於絕境。”

武后輕輕的點了點頭,道:“不過,還有一點你沒有說,此文辭藻華麗,慷慨激昂,的確是一篇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