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大理寺正卿查明案件始末。如果她真的以身試法犯下滔天大罪,我這個做孃的也不能姑息她!”
“是,多謝大將軍深明大義!”岑羨知說完親自取過一副手枷當著紀宛平的面將天驕雙手鎖住。紀宛平在天驕怨懟的目光中背過身去,差役過來押解天驕,天驕負氣,撞開差役大步向府門外走去。
令她始料未及的是,府門口竟然停放著一輛木籠囚車,還有四名差役腰佩彎刀手持鳴鑼,看起來岑羨知果真有備而來。
天驕回頭瞪著岑羨知,岑羨知譏諷一笑,“紀小姐千金之軀,怎好叫你徒步走到大理寺?反正咱們有的是時間,紀小姐只管在囚車內安坐,有差役鳴鑼開道,相信一定可以將你平安護送到大理寺正堂候審。”
“真是有勞岑大人費心。你自以為勝券在握才故意耍花樣來羞辱我。不過萬一缺少證據不能將我入罪,將來等我脫身之後,今日的羞辱我一定會雙倍奉還!”
“哈哈哈哈……,好!那咱們就走著瞧。請吧!”岑羨知命人開啟囚車,並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天驕哼了一聲在差役的拖拽下被關押進去。
岑羨知吩咐起行,囚車嘎吱嘎吱沒走出十步,阿娥一溜小跑兒追趕上來。她不停喊著,“我是幫兇!我是幫兇!求求你們把我一起抓走好了!”
“你胡鬧什麼!”天驕隔著木柵瞪了阿娥一眼,“你當大理寺是好去處嗎?坐牢很好玩嗎?”
“小姐,奴婢若留在府裡,大將軍一樣會動家法,奴婢還不如跟您一起去大理寺受審更自在些!”阿娥手扒囚車不放,岑羨知便命人將她也關了進去。
天驕輕輕嘆了口氣,阿娥所言非虛,自己母親的脾性自己再清楚不過了。
她想到此處不禁伸手摸了摸捱打的左半邊臉頰。創處腫得老高,火辣辣的疼。但天驕明白,這疼始終及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就在天驕和阿娥被押解到大理寺的途中,紀府之內,薛崇璟與紀宛平夫妻間爆發了前所未有的激烈爭執。囚車抵達大理寺衙門,天驕和阿娥一併先被關押進牢房。看守牢房的衙役班頭耿六姐認識天驕,等岑羨知走後便湊到門邊說道:“紀小姐,這回的官司有些個麻煩,聽說關聯兩條人命,看起來岑大人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那又怎樣?以岑羨知的為人,我沒做過的事她總不至於屈打成招吧?”天驕揉搓著方才被手枷銬疼的手腕,又透過牢房的破窗看看懸在高空上的日頭。
牢房狹小骯髒,耿六姐發現天驕來回走了一圈兒在尋摸什麼,便不解的問道:“紀小姐可是覺得這牢房難以下腳?反正岑大人已經走了,要不姐兒幾個給您換一間吧?”
“哎,哪兒還不都一樣。坐牢我並不發愁,只是閒待著毫無樂趣可言。實不相瞞,有張桌子就好了,我這手頭兒又癢癢了。”天驕說著從懷裡掏出三隻色子,並且對耿六姐嘿嘿一笑。
耿六姐也樂了,她平時賭癮就極大,天驕正是摸透了她的脾氣,才故意掏出色子來饞她。耿六姐開了牢門,請天驕坐到衙役喝酒的桌子邊。
天驕略略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剩飯剩菜,順手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丟給一名叫宋成的衙差,“煩勞姐姐去慶豐樓置辦一桌差不離的席面兒,餘下的給就姐姐打酒喝吧。”
“哎!謝謝紀小姐!”天驕口中一桌差不離的席面兒八兩銀錢,餘下二兩足夠大理寺差役一個月的俸祿。宋成嘴巴樂得合不攏,屁顛兒屁顛兒地就跑了出去。
天驕和包括耿六姐在內的幾名差役玩丟色子比大小,阿娥在一旁給天驕搖扇子。起先大家夥兒玩得很起勁兒,但沒過多久,耿六姐等幾名差役都愁眉苦臉起來。原來她們不是天驕的對手,一個個敗下陣來不說,沒多大功夫就已經輸了好幾兩銀子。
耿六姐故作不好意思的說:“紀小姐財大氣粗,可咱們窮得叮噹響,一個月的俸祿都不夠您塞牙縫兒的!”
“呵呵,我當什麼事呢?原來是為了銀子。”天驕笑得豪放,“俗話說錢是什麼?錢是王八蛋!姐姐們輸了幾個錢就唉聲嘆氣,那咱們怎麼玩得過癮?這樣吧,今兒無論我贏多少都分文不要,姐姐們若贏了我加倍給。倘若最後僥倖還是讓我贏了,我除了一人發五兩銀子,再額外拿出十兩請姐姐們到雙喜樓去撮一頓如何?”
雙喜樓和慶豐樓都是鳳都一等一的大酒樓,價格不菲,差役們平日根本吃不起。聽天驕這樣一說,不僅耿六姐,其餘幾名差役也都紛紛豎大拇指稱讚天驕為人仗義夠朋友。
這時候宋成拎了酒菜回來,大家夥兒起鬨要敬天驕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