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掃整理。
而此後,郡侯夫妻的關係更是冷淡了。雖然那婢女安守本分,在夫人面前畢恭畢敬,從不敢僭越禮數,可在宮中一呼百應的顏公主還是決心剷除這個女子。
她收買了與流螢親近的丫頭,趁著她生病臥床的時候,把一些致人瘋癲的藥物混進草藥汁裡,喂她喝下了。陸陸續續的給她喝了幾次後,她便瘋了。
她瘋了,卻也把她的丈夫玄極子逼的幾近瘋狂。
玄極子當眾與夫人翻臉,什麼公主、皇命,他誰的話也聽不進去。他說她心如蛇蠍,他說皇家的女子毫無感情,冷血如冰,他說她根本不配做人的妻子。
他對她說,那女子從來沒想過要爭搶什麼,從來沒想過要什麼地位身份,你何苦害她到如此地步。
男人痛苦的流下來了眼淚。
那是顏公主第一次看一個男人對著她流眼淚,那眼淚卻是為另一個女人流的。
顏公主哪裡受得了玄極子如此的態度,當即收拾東西,離家出走了。可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這一點無論是公主還是平民家的女兒都是一樣的,被丈夫怒罵掃地出門,她若是回皇宮怕父皇生氣、擔心,而且,她這樣回去實在是毫無顏面。
倔強的顏隨意的行走著,疲累交加,暈倒在路上,後來被一處道觀的道姑好心收留,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已經有了身孕。
她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可是,她恨他,她不想讓他看見孩子,所以,她仍然堅持一個人在外,辛苦的帶著孩子。
風烈國朝堂政變,但玄極子卻依然是倚重之臣,政變沒有影響他。而她,也再沒聽說他成親的訊息。
她想,估計那名叫流螢的婢女是治不好了。
年年歲歲,當她的心境已經逐漸從怨恨中解脫,她還是不敢再回去。那名女子的瘋癲模樣和玄極子的眼淚就像是兩道枷鎖,綁住了她的心。
“二十一年過去了,我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愚蠢。毀了那女子就是毀了他,毀了他也是毀了自己。”道姑凝視在畫像上的目光凝聚著經歷滄桑之後的淡定,也深蘊著惆悵和懊悔。
“流螢?”錦書自言自語,那不就是行雲師傅的姐姐,黑子的娘——怪不得行雲師傅始終在郡侯家,原來他們之間有著這樣的故事。
這個世界果然是說大也大,說小也小,一個意外接著一個意外,錦書無意中又多了一個親姑姑。
錦園,佈置溫馨舒適的房間裡,錦書和顏對坐。
“沒想到,你就是三弟的女兒,錦兒。”顏公主捧著茶杯,仔仔細細的端詳著錦書。
“姑姑,錦書混沌十年,也是最近和父親見了面,才瞭解自己的身世的,在書院讀書時與朝安表哥結識,沒想到竟是至親。”錦書笑著說,和廿朝安忽然之間成了表兄妹,讓她覺得像是上帝的玩笑一般,既荒謬可笑又心中溫暖。
想著,這下子自己可不用再受那守靈之累了。“顏姑姑可曾回過皇城,見過當今聖上嗎?”錦書忽然問。
顏公主輕嘆一聲:“自從出閣後,我再沒見過大皇兄了,至今也有二十年了,聽說他當皇帝后性情大變了。大皇兄和三弟是兩位皇后的嫡生,我是偏妃所生,雖然父皇疼愛,但終究也是不親近的。”
與顏公主細碎的閒聊著,談起了她和廿朝安的書院生活,顏公主面帶微笑的聽著,看著錦書的眉眼裡充滿了慈愛。
這種類似於母親的慈祥、安定和溫暖,錦書已經許久許久沒有重溫了,那樣的親切讓錦書忽覺恍惚有了兒時在母親目光注目下的幸福感覺。
“錦書——”假面的聲音忽然在門外響起。
站在門口的假面雙目炯炯,輕沾著一身的風塵,是才從外面回來。聽說廿朝安忽然成了玄極子的兒子,又是錦書的表哥,錦書又有了親故,假面特地來找她道賀。
“錦書,表兄妹如今在一起,可是親上加親了?”這句話怎麼聽怎麼不像是來祝賀的。
“假面,你來見見我姑姑。”錦書這時還在興奮中,忽然發現身邊人是自己的至親的感覺是很甜蜜的。
“是你的姑姑,又不是我的姑姑,我見做什麼?”假面不客氣的回絕,“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訊息,你要做好準備,皇帝馬上就到古云了,也是衝你來的。”
說完,假面也不管錦書繃緊的一張臉,呼的左轉身,進了錦園旁邊自己的臨時居所去了。
第一零七章 奉旨
喪禮的第三天,郡侯府終於接到了朝廷的治喪撫卹,白銀五萬兩。這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