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推論,他說的支支吾吾。
知道再問不出所以然,太平揮手讓他退開。
屋子裡只剩下景雲和太平了。
太平的指甲敲在桌子上:“你是不是早就料到韋珍珠不是元兇?所以讓我引著韋元貞說實話?”
景雲點點頭:“我曾經認識一個人,韋珍珠對她恨之入骨,她兩次害她,但是卻並不是要奪她性命,所以我想她並不是一個很有膽量的人。可是僅僅半年之後,她的膽量突增,居然會親手殺人,只憑借她自己的憤怒是辦不到的,所以一定有一種外力給了她殺人的勇氣和力量。韋元貞是她的父親,女兒的變化,父親不可能沒有感應,但是我知道韋元貞一向懦弱膽怯,從來都是唯唯諾諾,所以,如果不讓他知道厲害,他就絕對不可能把他的懷疑說出來的。”
太平笑了:“你呀!每次都讓我那麼驚訝,但你把一切解釋完之後,我又覺得理所當然了……”
景雲莞爾,沒再說話。
韋元貞說,他懷疑韋珍珠的身後有人指使。的確,以韋珍珠的智慧和勇氣,她很難在短時間內做到自殘自己嫁禍太平公主……除非韋珍珠在動手殺人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殺錯人的準備。
可是,如果一切推理成立,韋珍珠的身後真的有人指使的話,那這個人是誰呢?韋珍珠為什麼面臨如此危難的境地都不願意供出他的身份?這個人會不會是自己和武后在尋找的那個幕後黑手?
他一向是對皇位周圍的人下手,可是,為什麼這次要誘使韋珍珠殺掉太平公主呢?太平的死活對皇位沒有絲毫意義,難道只因為她是武則天的人?
第2卷 第38章 解疑一
一夜下來,景雲翻來覆去的睡不安穩。
早晨起床的時候,銅鏡裡的她,分明頂著兩個黑黑的眼圈。
其實,她並不是第一次失眠了,這些日子一來,或者說,這將近八個月的時間內,她幾乎沒有真正的睡過一次好覺。
剛來大唐,陌生、恐慌、無奈糾結著她。
在這之後,熟悉了蘇慕涯,看久了李旦,結識了默啜。
再之後,就深陷皇權陷阱不能自拔,一直到今天。
現在,她就好像一個巨大的風車一般,是停是轉,完全身不由己了。
坐在鏡子前面,梳理一襲長髮,她有點恍神了……
有人在敲門,她站起身走過去。
門外是兩張面孔,讓她無限的歡喜又有些猶豫。
“夫人……”脆生生的聲音,緊接著,她就被緊緊抱住。
含秋身上那熟悉的氣息讓景雲感到久違的安心。
“夫人,我真的好想你!”含秋的眼睛裡一層薄薄的霧氣。
景雲低下頭:“我也想你呀。”
含秋的身後,響起一個男聲:“那我呢?你想我嗎?”
景雲沒有抬頭。
含秋識相的鬆開景雲,然後悄然退出,把這個房間留給了景雲,還有她對面的男子——蘇慕涯。
他走近她,牽過她的手:“我想你!”
景雲有些不知所措,她顫顫的抿起嘴唇,頭依然低垂在胸前。
“你在逃避什麼?是不是我過去給你的不公平,你想再復加在我身上?如果真的這樣,我情願承受,過去我給你的苦,我會加倍償還,我只想聽你親口對我說一句你想我。”
這樣的話和曾經的他差別太大太大了……
景雲甚至不敢相信自己所聽見的——他真的是蘇慕涯嗎?那麼傲氣的男人,在自己面前那麼不可一世的男人,何時變得如此寵她?如此低聲下氣?
她抬起頭,明亮的眼睛盯著他有些疲憊的面龐:“你要我怎麼說出口嗎?你難道不怕我們走的是不同的路嗎?你不怕後果?”
“我怕!”他毫不遲疑,“我已經愛上你了,我現在徹夜難寐,怕的就是後果——太平公主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你可以不必留在這裡了,和我一起回洛陽去吧?如果……”他改口,“如果你不願意回去,那我們回蘇家舊宅住著好嗎?我們把長安所有的景緻痛痛快快的遊玩一遍,好嗎?我們不要再去管那勾心鬥角的事情了,好嗎?我離開豫王,你離開天后,好嗎?我們開開心心的過著我們的日子,再不糾纏皇宮舊事了,好嗎?”
他急切的看著她,他的手捏痛了她的腕——只因為緊張。
景雲笑笑:“你真的可以離開豫王殿下嗎?你們親如手足,你也知道他的孤單和寂寞,你真的能拋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