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而是索叔揚,他不是卸下了對索仲樊的成見,而是事關柳姿虞的父親柳展騎的生死。
索仲樊瞥了索叔揚一眼,不以為意地道:“一是驃騎將軍並未率領五萬大軍進保定府,訊息有誤,二是驃騎將軍與那五萬大軍全都遭遇不測,葬身在瘟疫中。”他裂開嘴角,走到索叔揚的面前,笑睨著索叔揚,壓低嗓音,“不過死有輕於鴻毛,重於泰山,驃騎將軍為國捐軀,此舉甚是令人敬佩,我想虞兒反倒會為驃騎將軍高興才是。”
索叔揚趁著索伯厲還未注意之下,又是一拳落在索仲樊的臉頰上,此時可沒有前幾次那般幸運,拳頭正中索仲樊的右眼上,索仲樊的右眼上黑了一圈,索仲樊吃痛地捂住右眼慘叫道:“嗚……索叔揚,我是瞎了眼才會回答你的問題。”
索叔揚凝重著神色直視著哀嚎的索仲樊,毫不客氣地喝道:“你最好別把這件事情告訴虞兒,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像你這般目無尊長,毫無親情可言的。”他眸眸閃動著燭焰漸漸熄滅了,轉而問索伯厲,“大哥,這訊息可靠嗎?”
索伯厲眼見索叔揚再次打了一拳索仲樊,可是這次他卻沒有多加勸阻,反倒是任由地看著索仲樊捱上著一拳,明眼人都可瞧得出索仲樊是故意激怒索叔揚的,只有一味沉溺在怒氣中的索叔揚還渾然不覺,看來之前索叔揚在柳姿虞面前表現的冷淡全是表演給他看的戲碼。
索伯厲笑了笑,“司禮監掌印太監李德息傳的話還會有錯嗎?”
索伯厲的話泯滅了索叔揚內心中的最後一絲渺小的希望,索伯厲接下來的要說的話已經無他無關緊要了,此時他心裡想的只是該如何瞞住柳姿虞,如何做才能讓她不受到一絲絲的傷害。
☆、第055章 崎嶇山林繞心頭
老天總是喜歡和人開玩笑。
索叔揚衝回柳姿虞的房間時,房間內一狼藉,零零碎碎的陶瓷碎片夾雜著些許的血珠。
王氏低聲嗚咽地蹲在地板上收拾著腳旁的陶瓷碎片,聞聲抬眸,如見神靈,她顫抖著聲音,撲上前扯住索叔揚藍色袍子的一角,“三爺,你去勸勸小姐,小姐她、她、她要去保定府尋找老爺,這叫我如何是好啊!”她悲鳴嗚咽地低泣著,淚水滾滾而落。
索叔揚震驚又害怕地上的血珠。
微弱的日光滲進緊閉窗子的夾縫內,打在白色的紗帳上,給屋頂上描繪的白鶴添了幾許生氣。摺疊成四角方形的碎花被褥中間稍許的凹陷,夜奴明顯是側躺在被褥上沉思了良久,這房間內唯一不同的就是開啟的衣櫃內空蕩蕩的。
“虞兒,你怎麼可以這麼任性。”索叔揚氣惱地咒罵著,他拔腿就往門外跑去,她偷偷地離開了,就這樣不顧及他的感受,毅然地前去保定府尋找驃騎將軍柳展騎嗎?她這樣做的後果無非是枉搭上一條性命罷了。
傍晚日落西山,寒冬的氣候本就寒冷,少了這陽光的照耀,這氣溫明顯下降得很快。
飢腸轆轆的夜奴頂著寒風的阻塞艱難的前進著,她去保定府的原因不是因為柳展騎,而是她接到日辰的飛鴿傳書,紙條上清清楚楚地寫著閣主在保定府遇難,命她即可啟程前去營救。
夜奴又渴又餓,只要事關閣主,那麼就一定會令她方寸大亂,連必要的乾糧她都忘記帶了,何況是水壺。
崎嶇的山路旁密林圍繞,一縷炊煙隨風散播,清香四溢。
夜奴聞香而去,在茂密的叢林內居然屹立著一座不大不小的四合院,夜奴目光透過緊閉的窄窄木門縫隙,不大不小的庭院內三四位孩童忙著收拾著曬在院子裡的稻穀,一位身型較為瘦小的老頭安詳地倚靠在竹製的躺椅上,隨著躺椅四肢的搖擺,發出咯吱、咯吱的刺耳聲響。
夜奴不慎被沙彌了眼睛,她一面揉捏著眼眶,一面伸手敲門詢問道:“有人嗎?小女子回鄉探親,天色已晚,路經此地,還望借宿一宿。”
老頭子開啟窄窄的木門,花白的頭髮被風打得凌亂不堪,手持著一根柺杖,眼角微顫,眼簾半闔著,露出大半的眼白,他囁嗦著嘴角,沙啞地道:“要是保定府的人就請往別處住宿去吧!我這一家子老老小小,經不起瘟疫的迫害。”他說得有些吃力,卻字字清晰。
夜奴笑看著眼前面同蠟紙般褶皺不堪的老頭,他看似已有八旬的高齡了,可是腦袋還算清晰明瞭,她伸手阻止老頭關門的舉動,不好意思地解釋道:“我是保定府的人,家鄉鬧瘟疫,我有所不放心,所以就從京城連日趕路回鄉。”夜奴擔憂老頭子不放心,所以又連忙補上一句,“我並不是那些為躲避瘟疫而背井離鄉的難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