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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來的好事。司徒逸能跟著一起出來,純粹是父皇為了安撫朝廷說他偏寵才帶出來充數的。果然這一路上各種風景是天京城裡難以得見的,要不是有個礙眼的司徒逸的話,司徒迪會心情更好。

景德帝一向忙於朝政,就算對著太子也很少流露出父親的樣子,本來就不是個慈父。待到到了南邊之後,更是將兩個孩子扔給忠敬親王司徒循,先是各地巡幸,後來又總是一轉眼就不見人影,也不知在忙些什麼。

忽然有一天下午,景德帝把兩個孩子找來,說來南邊許久了,自己也沒騰出時間來與兒子們相處,現在都快要回京了,他於朝政上也忙得差不多了,便要帶他們去平山堂走走,見個青年才俊。

卻是頭天晚上,忠敬親王司徒循要帶著兩位皇侄去遊湖,司徒逸說自己身子弱,吹不得湖上晚風,推卸掉了。司徒迪卻得了宮裡母妃臨行前的指示,這一路上都與忠敬王叔交好,且他孩子心性,便隨著司徒循出去玩。果然夜裡玩得晚了,轉天早上便鼻塞頭疼,涕淚橫流,顯是著了涼。不過若是景德帝只說帶司徒迪一個人出去,那他就是爬也要跟著父皇的,卻見父皇要兩個孩子都帶著,司徒迪便起了些小性兒,聽景德帝說的也不是什麼要人,便說自己身子著了涼,太醫要讓他臥床為上。果然父皇也沒說什麼,還讓他好好養病叮囑幾句,方帶了走了。

司徒逸從平山堂隻身一人回到行宮後,司徒迪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去問司徒逸見了什麼樣的青年才俊。司徒逸看著還發著燒就跑過來的笨弟弟,卻也沒說出什麼來,只拿出哥哥的款來,道:“四弟好好養病吧。今日之事也就罷了,以後切不可恃寵而驕,耽誤了父皇的事情。”

司徒迪本來也不指望能從三哥這裡聽來所有,哼了一聲,道:“你不說,我自能找到說的人。”轉身跑了。

司徒逸看著弟弟的背影,只在心裡撇了撇嘴,面上卻保持著一向淡然的樣子。秦淑妃在後宮最為低調平和,在兩位貴妃鬧起彆扭拿自己做法的時候也從無怨恨,讓兩位貴妃都覺出無趣,反而容她默默立於後宮。此次南巡,尤其是處置了吳尤信之後,很有些言語讓司徒逸聽到,他不像司徒迪,聽到後喜形於色,反而斥為胡言亂語,再不許身邊有人將這種話遞到自己身畔。

太子是元后嫡子,又是景德帝長子,他司徒逸和司徒迪無論怎麼看,都不像能扳倒太子自己上位的樣子

這日跟著父皇去見林叔,司徒逸模模糊糊地直覺自己去得對了,林叔絕不只是父皇口中“南邊的青年才俊”那樣簡單的身份,可具體是什麼呢?如今的司徒逸還不能明白。

待到景德帝一邊忙著回京事宜,一邊擠出時間又要帶著兩個兒子去見林海時,司徒迪的病也好了,這回他規規矩矩跟著三哥和父皇一起去了。

這回徒景之與林海約在天寧寺的《唐詩集》雕版坊。卻是為了安撫江南,景德帝上次南巡時便命甄應嘉在天寧寺開設書局,編輯刊刻《唐詩集》,因編輯、勘誤、雕版等工程浩大,到他此次南巡才將將完成一半。

徒景之帶著林海進了書局,少不得也有讓林海在書局裡掛上名以增他聲名的意思。他穿著便服,甄應嘉自然也不敢表明他的身份,只在知道林海以十八歲的年紀便中舉之後,什麼年少有為,雛鳳清聲之類的話說了一籮筐,大為讚揚了一番。末了,甄應嘉順應上意,力邀林海做書局的編輯,還在林海面前拿出些長輩的款,道:“我與你家西席朱軾相交莫逆,以前你在姑蘇見得少,如今就在揚州,又入了書局,少不得還要提點幾句。便是書局裡的事務要兼顧,林公子還是要以學業為重。”

一番話讓徒景之深為滿意,如此美事,林海自然欣然笑納。

從書局出來,徒景之也不要甄應嘉伴駕,隨便指了件事讓他去辦,趕走了之。在天寧寺後院幽靜的禪堂裡,司徒逸和司徒迪兩個在父皇身後站著,聽著景德帝和林海談天說地。

兩人也不知說到什麼,話趕話地說起林家宗族不盛,徒景之本想勸解一番,讓林海不要為此感傷。卻不料林海看得比他還通透,只道如今大夏重宗族,世家大族且不論,便是鄉紳之家或是寒門小戶,一人為官皆因全族供養才能安心科舉,如此得官之後便不能不有所回報,便很有些事端生出來,累得自己清名受損不說,還會於朝廷有所妨礙。如今林家本支本就與旁支疏遠,又只有他一人,如此到可以專心做事而少被左右了,反而倒是一件幸事也不一定。

這卻又勾起了司徒偃的心事,大夏太祖起兵之時,追隨者甚眾,更有不少活到了立國之時。太祖之時封賞的許多人家,繁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