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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之後,石聰略有些為難地躬身道:“是,林大人說的是。只是聖上旨意如此……”

林海的手按上腰間翠羽黃金紋路的黑金木劍鞘之上青玉鑲寶石劍柄,摩挲了幾下,只淡淡道:“本官也知石大人是奉旨行事,自是不會阻撓。你且讓史老封君那裡的丫鬟把所有箱籠抬到院中,你們再去查驗就是。”

石聰不過就是要個臺階,好在一眾犯官和差役面前有個交代,聽了林海的話,正待答應,水溶卻疾步走了過來,他直盯著林海,徐徐道:“林大人好大的口氣!本王協同錦衣府查案,乃是奉了聖命而為,史老封君那裡正該細查,怎可只因有誥命在身就輕易放過?倘若有些不法之物正是藏在她那裡,林大人如此豈不是耽誤了查案?”言辭之中的挑釁之意,讓石聰和王金利都為之動容。

林海只略打量了一眼水溶的郡王蟒服冠戴,對水溶的話恍若未聞,他只對王金利略一點頭,便在那隊錦衣府軍士的護衛下去了賈母的院子。

王金利只對水溶略一行禮,對著臉色鐵青的水溶道:“王爺明鑑,林大人所佩乃是太上皇當年在秋狩圍場所賜尚方之劍,太上皇曾言‘得此劍者如朕親臨’。當年秋狩之時,有多少以下犯上的忤逆之人死在這柄劍下,王爺想必不會忘記吧。”他的言語溫和,可內裡的狠辣讓水溶不禁打了個寒戰。

如今景仁帝已然上位多年,當年廢太子的秋狩之變漸漸從朝廷秘聞成了百姓談資。雖是皇家並不曾公佈過細節,可當日跟隨林海和王金利的兵士不少,待回到天京城,當時朝廷上下亂紛紛的還不敢說什麼,待到如今時過境遷許多年,種種傳聞著實不少,哪一種都少不了林海如何將義忠親王的左膀右臂屠戮殆盡的故事。

水溶自然也聽過不少這樣的故事,他也曾一時衝動之下,向徒行之求問過當年的真相。徒行之卻說他自己也不知道,水溶那時聽了,想著林海是景仁帝的老師,必然是為了讓當時的平王上位才對義忠親王的人馬大加殺戮,自然不信徒行之是真的不知道真相,只當是自己終究不得聖上的信任,暗自神傷一回罷了。

可既然太上皇的寶劍在此,那自然管得了皇帝的旨意了。由是水溶也只有默默看著王金利命人跟著林大人,萬萬不要讓差役們衝撞了,石聰則一疊聲命人於賈母所在的院落,按著林大人的意思辦就是。

賈母這裡,本就自從賈政被罷官後就一直臥床,這日水溶和石聰帶著聖旨過來抄家,她方一聽了下人回報就厥了過去。這時也沒法讓大夫過來,總算探春這些日子侍疾辛勞,也學會了些動作,和幾個丫鬟合力,半晌終讓賈母悠悠醒轉。

林海過來賈母的院落之時,賈母這裡除了探春一直陪侍,旁的邢夫人、王夫人、王熙鳳、李紈等各有各的院子要顧及,竟是一個也無。事從緊急,林海又是長輩,賈母也顧不上讓探春迴避,她本來以為林海被賈政誣告,心裡怨恨自家還來不及,更不可能前來安撫,可在床上聽了林海的溫言安慰,賈母只垂淚道:“我也知道我們家不好了,倒是林大人不計前嫌,讓我老婆子實在羞愧。”

林海此番前來賈府,半是黛玉和賈環在他面前請託,半是他自己也道畢竟賈母是黛玉的外祖母,諾大年紀受此摧殘,很是可憐。雖是賈政彈劾於他,可他自知賈政的脾性,如此行事乃是被人挑唆,對賈政本人他並無什麼惡感,從王金利那裡知道了是水溶和石聰前去抄家,便跟了過來,旁的不提,至少要對賈母和探春稍稍維護。

林海對賈母安慰片刻,待賈母體力不支睡過去了,他方才看向探春。見探春原本顧盼神飛的精神早就沒了,又兼這些時日在賈母這裡侍疾,就連臉龐也瘦了幾分,更添柔弱之色,心下不免嘆了口氣。

探春見了林海,心頭就有不少話要問,可賈母拉著林海絮絮叨叨半晌,只說讓林海為自家周旋,好不容易熬到賈母睡了,見林海起身像是要離去的樣子,她緊跟了幾步。林海聽得院子裡尚有丫鬟抬箱籠的聲音,不是好說話的地方,便只在賈母臥房的外間就停了步子。

趁林海腳步頓了頓時,探春立時跪下,對他磕了個頭,忍悲輕聲道:“求問林姑父一句,我弟弟和姨娘,他們可還安好?”

林海見探春終究還記得賈環和趙姨娘,心頭略暖,他扶起探春,笑道:“他們都好。”頓了頓又道:“既然你問起他們,可見是個有心的。且放心,我今日前來,正是為了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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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都快最後了,求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