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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大義凜然的樣子,捧著盒子走向徒景之,徒景之顯然也聽到了幾句,臉上倒沒什麼生氣的表情,反而似笑非笑,取過五枚象牙詩牌,壘成扇形掩過臉和林海不知說了些什麼悄悄話。林海本來在認真考量詩句,聽了徒景之的話,略帶些苦笑,仔細打量了幾眼梅京言,仍舊低頭思量詩句而已。

鄭公心裡嘆口氣,心知這個侄子從來死讀書,雖然是家族裡難得品性端方的,從小被家人寄予厚望,可實在是死板得緊。要不是考了太多次舉人都沒考上,也不會低頭來尋自己幫忙。如今林大人和徒老爺的私情,滿揚州城都知道,可一來世情如此,地方上多有這樣出雙入對的,何況林大人家中已無妻室,徒老爺年紀顯是比林大人年長,又獨自一人帶著個兒子住在林府,可見兩人必然不是一時之歡,只怕是個長長久久的意思了。二來上位之人的私事也不是他們這些人議論得起的,以前甄大人在的時候,隔幾年身邊的“玉官”便會換一個人,曾有人不知天高地厚,譏諷過幾句,結果呢?卻是一轉眼便沒了鹽引不說,還闔族都被打壓,竟至家族沒落。如今林大人到任年餘,公務上一向中正平和,各地鹽商漸漸服氣,只是這私事上還不知道脾性,倘若那徒老爺是個小性兒的可如何是好?

他這裡思慮深重,那邊梅京言轉過一圈,燃起蘇香,兩邊步廊上十幾個十五六歲的妙齡少年奏起絲竹,輕柔樂音嫋嫋間,眾人分別按著詩牌上的字句品字下筆。

這日的詩會,好歹沒再出什麼差錯。鄭公雖是要討好林大人和徒老爺,可一來不好在明面上做得太過,二來徒景之根本就沒下筆寫詩,梅京言待蘇香燃盡、絲竹漸息,過來收稿時,見徒老爺的桌上一字也無,到底低著頭撇了撇嘴。徒景之自己不在林府以外的地方用筆,是為了自重身份,雖是微服,也不能輕易使御筆流出,倒不是為了和鄭公置氣。由是品評詩句之時,眾人皆是幫襯鄭公的,於是一眾公推鄭公的詩句最佳,林大人其次,勉強算是賓主盡歡。

鄭公又道玲瓏山館自有書坊,這次詩會的詩稿三日便可刊刻成書,到時自己必當親送到林大人的府上。林海知道自己的詩句少有佳作,不過是鹽商借著自己這個巡鹽御史的手筆,一起刊刻成書,只為自抬身價罷了,他也不去裝清高,只道敬候佳音。

回了林府,徒景之說起梅京言明明對徒老爺十分不屑,可又不得不巴結,那樣子實在有趣,到讓林海十分心疼。林海深知在揚州,他若和徒景之一起出現,必然是景之受委屈,不過徒景之自己卻根本不曾放在心裡,在他而言,這些人不過都是秋日的蟬鳴一般,便是出言不遜又如何?大樹枝藤蔓轉,經風雨而不倒,秋蟬噪聲再高,又還能過得幾日?

三日後,鄭公果然將詩會文稿刊刻的書籍送到林府,他不單自己來,還拉上了梅京言。林海聽了鄭公的意思,又與梅京言談了一席話,見這個年輕人雖然死板傲氣,可還是個可造之材,便直言道若是走捐官的路子,以後便是真才實幹也總歸於官聲有礙,梅家世侄現在還年輕,不若謀個貢生,直接入京會試,若能得中進士則罷,若過兩科還不行的話,再走捐官一途也不遲。

鄭公人老成精,自然知道林海這番話聽著不順耳,卻是真心為侄子打算的。又聽林海道本官與國子監的李大人有舊,世侄入京可持我的書信拜訪,將來自可從京中直接參加會試,便更加感激涕零。大夏的貢生制度,乃是從老秀才中選拔,分別在各省省學入學,其中優秀者選入京城國子監就讀,三年過後可和舉人一樣直接參加會試。以鄭家的財力,謀個貢生並不難,可國子監清貴之地,卻不是他們這等人家能摸得上的,因此本想著干謁林海,直接拿錢捐個實缺也就罷了。如今聽了可以入國子監就學,鄭公和梅京言自是比能謀實缺馬上當官更加高興。由是兩淮最大的鹽商對林大人更加恭謹,林海在鹽政公務上也更加順手不提。

可就在林海於鹽政公務上終於日益熟稔,也逐漸有了時間和徒景之遊山玩水之時,姑蘇那裡,卻傳來了朱軾沉痾不起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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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嗯,揚州和南邊的這幾年會多寫一些,既是林海和徒景之的夫夫生活,也是黛玉和徒七、英蓮和林憶的感情培養,還有和薛家的來往啥的……

5月31日:修了人名,吳京言應該是梅京言……

84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以此與君結同心

景仁二年入秋的時候;朱軾非要鬧著去茶園。他這幾年因著身子不好,多是在姑蘇林府靜養;府上的內外事務早就交給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