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還的可能。
在紅色的誅仙網盡頭,供奉著一把劍,劍長逾五尺,劍身極厚,顯然份量甚重,望去無半點光澤劍在上鏽跡斑斑,乍一眼看去彷彿破銅爛鐵。
春日捧著神武月在一旁靜思不語,但另外四靈卻在瞬間失了魂,臉上悲泣與蔓藤漫延開來。
春日驚愕地望去,實不明白他們的反應。
四靈此時眼中已沒有其人什麼了,目光鎖住大劍靈體便穿透誅仙網眨眼間便到了盡頭處。
“呵呵,果然是撼天。”淚狐雙眸已失了神采,只剩木然。
“不可能,撼天為何變成這樣?”暴熊不信地嘶吼道。
“當劍的主人隕落,它便會重歸沉寂封印直至下一任主人到來。”譚槐伸著越見透明的手撫上劍身,語氣淡淡的。
當初,万俟春日自毀修行暴體而亡但撼天似舊氣勢凜人,如今它已如廢鐵一把,可見他們要等的人已然消失。
“難道你們還不懂嗎,看看自己的身體吧,已經快要消失了不就是因為種下契約的主人不在了嗎,為什麼還要看到撼天這副落拓的樣子才肯相信!”鬼姬終於忍不住啞聲吼出,當初從春日的玉佩內出來他們便感到一種前所末所有空虛,那種空虛在見到春日有片刻的迷茫,便隨即便知道她不是万俟春日,但心中仍保有一存希望,最後在見到撼天終於不得不承認一件事……万俟春日真的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們倒不是擔心自己會消失,只是遺憾沒有看見她最後一面,沒有問出這三百年一直纏繞在心中的問題:“春日,為什麼不帶我們一起離開?”
“譚槐,淚狐,鬼姬,暴熊!”春日見他們漸漸變得透明,心中一急便喊道。
他們四人這才回神,見春日隔著千絲萬縷的誅仙網無法進入,臉上帶著焦急地喊著他們,心中頓時一暖。
四人對視一眼便笑了,默契地抓住撼天劍朝春日飛去,撼天劍在誅仙網狹小的間隙中穿透而過,最後從春日高空掉落,春日下意識伸出一隻手接住,卻因太重錚一聲劍尖碰在地上發出響聲。
她雙瞳一凝,抬頭向上空望去,問道:“你們怎麼了?”
譚槐浮在空中那謙謙如玉的臉,碧玉如湖的雙瞳帶著傷感地笑意,他道:“我們的主人死了而我們也將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譚槐帶著惆悵與柔情的目光看向春日,伸手一支玉竹般修長的手撫上春日的臉頰,笑如山上漸消的積雪,他道:“春日,沒想到你轉世便是如此模樣,他真的傷你如此悲恨欲絕嗎,連靈魂都不願留下與我等再次相遇?”
春日靈動的雙瞳一滯,心中傳來一陣痛意,讓她不明所以。
“我不是你說的春日!”春日垂下雙睫沉聲道。
“我知道。”他笑得風中支離的白紙,那雙寶石綠的雙瞳彷彿透過她看著別人。
“你是春日也不是春日,這具身體是她的,靈魂卻是你的。當年她自毀於翦翠雲洞內,幸得她師傅出手相救靈魂才得以儲存,可如今再也感受不到她的靈魂波動了,而你繼承了這具身體對我來說便如同春日的孩子一般……”
“春日,我們都是上古時期存在的劍靈,已然修物為靈,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如今主人不再我們也將消失,最後我們四人便將所有的神靈之力注入你體內,撼天如感到熟悉的能量波動,有了我們的神靈之力你便可駕御於它,這算是我們臨走之時送你的見面禮吧。”
說完他們便如四道光射進春日體內,消失不見……
三百年前,万俟春日在翦翠雲皚皚雪山頂上,將手中的撼天拋棄,更將四劍靈封印於四柄劍中,一心求死。
後四劍靈被白家拾到,便迫其供白家後人所促使,但四人皆乃心中氣傲之輩,豈是好欺辱之輩,便要求每次召喚的人都必須付出血的代價。他們一心等著万俟春日再次復活來迎接他們,確沒想到她竟然已魂飛魄散。
今日春日洗髓換骨,破體重生,身體肌膚骨骼皆已重組新生,是以屬於万俟春日存在的最後一點氣息也已消失殆盡,譚槐就是感知於此才黯然痛心。
“春日,我們以劍修靈的劍身還在白家如果有機會你便取出毀了它們,我不想死後還將屍體留在仇人家中,不得安息。”淚狐的聲音在空氣中消散了。
春日黯下雙瞳,輕聲承諾道:“放心吧,我答應了。”
握住手中的撼天,春日心中對它說著:醒來吧,你該是那飛天的龍如何能蜷伏在一隅,不在那廣闊的大地上翱翔呢,不要甘於人下,與我一同銀鞍照白馬,颯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