齒縫間擠出的幾個字,“瀾兒,不可以離開,朕不能沒有你。”
飛瀾靠在他胸膛中笑,笑聲悽傷。“曾經,我也以為無憂是我的命,我是離不開他的。可現在,他死了,而我還是活的好好的。”飛瀾雖然笑著,淚珠卻不停的劃落,她隨意的用手指抹掉,指尖沁了一片冰涼。“皇上沒有飛瀾,也是一樣的,或許,會有一段時間的不適應,畢竟,有這樣一個人,曾在你生命中出現過,曾在你心上劃過一道痕跡,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忘記我的,你還有你的江山,還有瑜琳,你們還會有孩子……”
“夠了,別說了,瀾兒。”君洌寒將臉埋入她柔軟的髮絲間,心口莫名的抽痛不止。這樣的感覺,就好像飛瀾真的要永遠離他而去。而那卻是君洌寒生命中不能承受之重,她會將他的心掏空的,他會失去所有的信念與方向。
……
而另一面,顧非凡剛剛回到相府,管家便匆匆跑來回稟,“稟告相爺,小公子今兒逃了一次,在府外密林被我們的人擒了回來。好在相爺有先見之明,讓人在府外埋伏了暗衛。”
顧非凡臉色沉了幾分,斥責了句,“都讓人逃到了府外,若被人看到他,只會節外生枝,本相爺養你們是吃閒飯的嗎?”
“相爺息怒,實在是小公子太過狡猾,竟然假裝發病抽搐,才騙過了我們,不過就是一個孩子,卻沒想到伸手那麼好。”管家解釋的聲音越來越低。
顧非凡冷瞥了他一眼,冷淡道,“隨本相去看看他吧。”
第122章 追逐遊戲
“相爺息怒,實在是小公子太過狡猾,竟然假裝發病抽搐,才騙過了我們,不過就是一個孩子,卻沒想到伸手那麼好。”管家解釋的聲音越來越低。
顧非凡冷瞥了他一眼,冷淡道,“隨本相去看看他吧。”
入秋後,相府後院的竹林卻依舊翠綠茂盛,一路踏過六稜石子路,才來到竹林深處的木屋前,推門而入,只見無憂被綁在樑柱上,雪色錦袍些微的凌亂,卻無半分狼狽,越發凸顯了一身的清貴之氣。
“不愧是皇上的子嗣,厚積薄發,忍他人之不能忍。”顧非凡輕笑著,在他身前停住腳步。對一旁侍衛吩咐道,“將他放開。”
侍衛聽命解開無憂身上的繩索,他一雙褐眸深冷,淡漠的揉著腕間勒出的紅痕柘。
顧非凡一挑衣襬,在一旁木椅上坐了下來,含笑開口,“忍了兩月有餘,終於按耐不住了?”
無憂含笑不語,褐眸中卻翻滾著深冷的漩渦。他用了整整兩個月的時間才摸清了府中形勢,挑了暗衛換班的時間,封了身上的幾處穴道,才會表現出假搐的模樣,矇混了管家,逃了出去,只可惜,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沒想到顧非凡在府外同樣埋伏了暗衛,他在府外不遠處密林中了圈套,被再次擒了回來。
“薑還是老的辣,今日無憂受教。”無憂姿態謙卑的俯首一拜熬。
顧非凡冷然哼笑,回道,“你雖天資聰穎,卻尚需歷練,只可惜,本相不會再給你機會了,若你再敢逃一次,我就殺了你。”
無憂沉默不語,隱在衣袖下的小拳頭卻緊握起。一雙褐眸緊盯著顧非凡,眸光深邃而犀利,與那個男人如出一轍。這也是顧非凡最不喜歡他的地方,他長的太像他爹。
片刻後,那麼清冷的犀利又緩緩散盡,被戲謔取代,他唇角揚起笑,如孩童般無辜的嬉笑,“表舅,你很愛我孃親嗎?”
這樣敏感的問題,從一個孩子口中說出,一時間竟讓顧非凡無所適從。他冷魅的一笑,回道,“愛又如何?不愛又如何?你才多大,又怎麼會懂什麼是愛呢。”
無憂負手而立,不卑不亢道,“漢•;伏勝《尚書大傳•;大戰》曰:愛人者,兼其屋上之烏。其實,表舅才是不懂愛的那個人。”
顧非凡冷笑,端起桌案上的茶盞,淺飲一口,回道,“我若不懂,當日就不會留你一命。”
“表舅留無憂性命,不過是不想與孃親之間再無退路。你若真的愛她,就不會將無憂困在此處,她見不到我,會傷心,會痛苦,會崩潰……可你卻對她的傷痛視而不見。這不是愛,你只是在享受追逐的快樂,你只是不甘於愛而不得。”無憂一字一句,咄咄逼人。這樣的話,哪裡像出自一個六歲孩童之口。
顧非凡眸子逐漸冷諳下來,散發著孤冷的光,他握在杯壁的指尖遽然收緊,手背之上青筋道道凸起。他嘲弄的笑,語氣帶著幾分譏諷,“或許,留下你本身就是一種錯誤。”
“可是,錯誤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