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靈犀屈膝跪拜,擋在了瑜琳面前,阻擋住她的去路。
瑜琳冷掃了她一樣,淡哼道,“靈犀姑姑起身吧,本宮可受不起你這一拜。去通稟你家主子,就說本宮來了,讓她出來迎接。”
後宮歷來等級深嚴,皇貴妃之位在眾妃之上,按位份,飛瀾是該出來跪拜迎接。
靈犀依舊跪在她面前,匍匐道,“回稟皇貴妃娘娘,我家主子昨夜服侍皇上辛苦,仍未起身。皇上口諭,閒雜人等不得驚擾娘娘歇息。”
若不提起此事還好,提及飛瀾侍寢,更是刺痛了瑜琳。她單手託著凸起的肚子,冷挑繡眉,厲聲道,“放肆,本宮也是閒雜人等嗎?本宮腹中懷中皇上的子嗣,你詆譭本宮便是詆譭小皇子,詆譭皇子便等於詆譭皇上,靈犀,你真是膽大包天。”
見自家主子惱火,一旁幼蘭插話道,“大膽奴婢,還不將路讓開,腦袋上的脖子難道不想要了嗎?”
“皇貴妃娘娘……啊……”靈犀還想再說什麼,卻被幼蘭一腳踢開了。
瑜琳挺著個大肚子在幼蘭的攙扶下緩緩走入廣陽殿中,殿內,飛瀾迎窗而立,背光修剪著花枝。這還是瑜琳第一次近距離的打量飛瀾,她真的很美,青絲如墨,肌若凝脂,雙眸剪水,一顰一笑,都帶著一股空靈。別說是男人,即便是她一個女人都要心生疼愛。
瑜琳不由得蜷起手掌,指尖深陷入皮肉,身體微微的顫抖著。而她打量著飛瀾的同時,飛瀾也發現了她的存在。只是,她的神情淡淡,只輕抬眼簾,低柔一笑道,“皇貴妃大駕,飛瀾有失遠迎,還望娘娘恕罪。”
“放肆,見了皇貴妃娘娘,淑妃還不跪拜。”一旁幼蘭怒斥道。
飛瀾淺然一笑,雲淡風輕的模樣,而後,放下手中銀剪,三兩步來到瑜琳面前,屈膝跪拜,“慕容飛瀾參見皇貴妃,娘娘萬福金安。”她雖跪在地上,脊背卻挺得筆直,眸中一閃而過璀璨流光。瑜琳高高凸起的肚子,的確刺痛了她。
瑜琳哼笑,由幼蘭攙扶著在主位上坐了下來,四周打量著殿內陳設,倒也算得上古樸雅緻,卻遠遠不及長樂宮金碧輝煌。如此,瑜琳倒稍稍安心一些,皇上待她與慕容飛瀾終究是不同的。
她懶散的目光最終在飛瀾身上停留,趾高氣昂道,“慕容淑妃快快請起,你這一跪本宮可承受不起。”
飛瀾淡漠,一挑衣襬起身,站在了一旁。
瑜琳眸底一片冷厲之色,面上卻笑靨嫣然,溫聲道,“本宮早該來探望淑妃妹妹,無奈腹中皇嗣著實不讓人省心,皇上又極為重視,日日千叮萬囑,連宮門都不許本宮踏出半步呢。”
她的確是十分厲害的女人,專揀他人痛楚,並狠狠的用力踩下去。一旁飛瀾靜默不語,臉色卻不由得變白,甚至不敢去看瑜琳凸起的肚子。那凸起的肚腹中,是她心愛男人的孩子。飛瀾隱在衣袖下的手緊緊蜷起,指尖刺入皮肉之中,她承認,她仍做不到無動於衷。
瑜琳的手掌一下下撫摸著肚子,又道,“既然同在宮中伺候皇上,以後本宮與你便是姐妹,等本宮的孩子出生,就認妹妹做姨娘如何?”
“皇貴妃說笑了,飛瀾高攀不起。”她飛瀾微低著頭,淡聲回道。
瑜琳哼笑著,心道:這慕容飛瀾還有些自知之明。“妹妹何必見外,你我姐妹,以後要多走動才是。本宮聽聞妹妹泡得一手好茶,不知本宮今日可有口福?”
“妹妹過謙了,連皇上都讚不絕口,自然是極好的。”很顯然,今日若喝不到茶,瑜琳只怕是不會離開了。但飛瀾也不傻,瑜琳來此,絕非討一口茶那麼簡單。
“靈犀,去準備茶具。”飛瀾淡聲吩咐。
靈犀雖極是不情願,卻還是利落的將一應物件擺放上來,飛瀾淨了手,青蔥如玉的指尖一根根挑揀著嫩綠的茶枝,日出前收集的露珠,燒到七分熱,沖泡出的雨前茶,茶香四溢。
飛瀾端著精緻的青瓷茶盞,半跪到瑜琳身前,淡聲道,“皇貴妃娘娘請用茶。”
瑜琳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緩緩伸出手去接飛瀾遞上來的茶盞,然而,指尖突然一滑,剛握住的杯盞便順著指腹滑了下去,而此時,飛瀾的手尚未來得及收回,整杯滾燙的茶水都濺在白皙的手背上,瞬間通紅了一片。
“娘娘!”靈犀驚呼一聲,快步上前,托起飛瀾被燙的紅腫的手,而後者卻只是微抿著唇,眉心微蹙,僅此而已。
“哎呀。”瑜琳卻一副驚愕狀,慌忙問道,“淑妃妹妹有沒有傷到?都怪本宮一時大意,妹妹莫要怪罪姐姐才